不等钟唯唯回答,重华又把她翻过来,让她趴在床沿上:“第二次,是这样。”
“第三次,是这样……”他把她放在了案几之上。
“第四次,是这样……”他让她坐在了他怀里。
钟唯唯意乱情迷,本来想骂他登徒子的,然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化成了细碎的声音。
模模糊糊里,听到重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阿唯,给我生个孩子。”
经此一役,钟唯唯累个半死,果然睡得很沉,一觉睡到大天光。
伸个懒腰醒过来,小棠立刻上前伺候她梳洗用饭,笑得喜气洋洋的:“真是好眠,一觉睡到中午。”
钟唯唯惊觉:“已经中午了吗?”
小棠揶揄地道:“果然是春梦不觉晓啊,陈少明和大司茶等您许久了。”
“糟了糟了。”
钟唯唯饭也不吃,惊跳起来:“我们约好今天要去仓库的。他们等多久了?有没有吃过饭?”
小棠道:“等您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陛下早就安排好了。还说,如果您醒来后,觉得还有力气和精神,那就去,若是觉得没精神,改天去也无妨。”
钟唯唯被那一句“还有力气和精神”刺激得老脸发热,立刻站起身来,欲盖弥彰:“我当然很有力气和精神。”
小棠并不知道她到底脸红什么,只道:“快些吃吧。”
钟唯唯吃好了饭,忙着往茶室跑去。
一个女官低头捧着东西从拐角处走出来,看也不看就朝她撞过来。
钟唯唯迅速往旁一让,女官却还是撞上了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里捧着的书籍散落一地。
“对不住。”钟唯唯下意识地赔礼,伸手去拉那个女官。
女官把头埋得深深的,也不要她拉,自己挣扎着爬起来,低声道:“不妨事。是我自己没看路。”
说着低头去捡拾书本。
却是葛湘君。
钟唯唯沉默了一下,弯腰帮她捡起散落在远处的书本,再递给她,如同陌生人那样,转身离开。
葛湘君垂着眼,抱着书籍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一个女官扶着帽子小跑而来,阴沉着脸喊道:“葛湘君,只是让你等片刻而已,你倒自己先走了,回去又要告我,说我偷懒欺负你了吧?”
葛湘君低着头快步往前,越走越快,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女官突然上前推了她一把,气势汹汹:“装什么装?还以为你是葛尚寝么?”
葛湘君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女官。
虽然一言不发,眼里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钟唯唯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想想又收了回来。
凡事有因有果,她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现在不想多事了。
陈少明走出来,笑道:“哟哟,这是在做什么呢?这里许多大臣进出,两位也不怕被人看到了笑话。”
寻衅的女官看到是他,讨好地笑了:“明公子是来和钟彤史斗茶的吗?”
陈少明看一眼钟唯唯,淡声道:“是。”
“那您先忙着啊。”
陈少明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有他出头,女官再不敢找葛湘君的麻烦,在宫人手里抢过一叠书,先走了。
陈少明走上前去:“葛典籍。”
葛湘君却不理他,垂着眼接过宫人手里剩下的书,一瘸一拐地离开。
陈少明目送她走远,这才走回去,问钟唯唯:“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那是你误会了。”钟唯唯直截了当地回答他。
陈少明有点尴尬,沉默好一会儿,才问钟唯唯:“那么,我之前和您说起的那件事,您有否和陛下提过?”
钟唯唯道:“提过了,陛下说你年少有才,前途无量,你的亲事他会记在心上,为你指一门好亲。”
这是很明显的拒绝了。
陈少明皱了眉头:“我……”
“咳!”陈俊卿低咳一声,从二人身后转出来:“听说钟彤史身体欠安,要好些了么?”
钟唯唯给陈俊卿见礼:“托您的福,好多了,不耽搁去仓库。我们这就出发吧。”
陈俊卿严厉地瞪了陈少明一眼,道:“再等一会儿吧,陛下也要去。”
又和钟唯唯说道:“钟彤史别理这逆子,他研习茶道成痴魔了,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
陛下身边的女官,岂是能肖想的?请您告诉陛下,陈氏一门多谢陛下的大恩大德,安心等候陛下为这逆子指婚。”
陈少明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钟唯唯总觉得这父子俩之间、陈少明和葛湘君之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意味。
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坐下来和陈俊卿商量正事:“这几年来仓库里堆着的茶叶不少,咱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把陈茶推出去。”
陈俊卿的脸色十分不好看:“都是老朽无能。我若是能战胜梅询,也不至于造成这样大的损失,让陛下陷入两难境地。”
钟唯唯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茶这个东西太娇贵了,稍许不注意,沾染上一点异味就废掉了。
咱们虽然希望能赢,但也要做好输的准备。若是输了,仓库里的茶又要积存一年,得想个法子改变这种情况才行。”
陈少明猛然抬头看向她,目光灼灼:“钟大人这样说,是已经有好法子了吧?”
要研发一种新茶的制作方法,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她虽然自有想法开始就一直在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