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等安铁的话一说完,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安铁都对瞳瞳这次即兴发挥有些猝不及防,心里猛地颤了一下,只听瞳瞳哭着说:“叔叔,婶婶,你们不要瞳瞳了吗?呜呜……”
周翠兰一看这情形,赶紧说:“叔叔,妹子,说实话,这孩子我真舍不得,可我今天想了一整天,还是觉得瞳瞳在大连才能有出息,这孩子命苦,亲爹妈死的早,我虽然也疼惜这孩子,可我一个寡妇人家,也没什么好条件养活她呀。叔叔,妹子,我看得出来,你们对这丫头都不错,你们还是把瞳瞳带走吧,我看这孩子也跟你们挺亲的,我怕你们这一走,这孩子准受不了。”
安铁看看瞳瞳,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白飞飞,白飞飞故作生气地白了一眼安铁,然后说:“嫂子,我和她叔叔的意思其实是一样的,再说,我们也不缺这份钱来供她读书什么的,可你想想啊,你毕竟是孩子的妈呀,我们不是看你一个人孤单吗,这样吧,嫂子好好想想,到底是让瞳瞳留下,还是跟我们走。”
周翠兰还没等白飞飞说完,赶紧道:“不用想了,我今天都想好了,为了孩子的发展,还是让瞳瞳跟你们走吧,我现在也就这样了,什么孤单不孤单的,妹子,我也是女人,我知道瞳瞳在你们身边,会给你们小夫妻俩带上点麻烦,可这丫头还是挺懂事的。再说,你们把她养大,她也不会忘了你们这份情意的,等她有出息,她不是还会报答你们吗?”
安铁看看周翠兰,说:“嫂子,你真的决定让瞳瞳跟我们走吗?”
周翠兰吸了一下鼻子,说:“那有什么办法呀,叔叔,这孩子都跟你相处四年了,你总不能说扔就把她扔下吧,我一个人,日子虽然苦点,可我能撑住,这孩子小啊,能跟我过惯苦日子吗。”说完,周翠兰用手背抹着眼泪,又用眼尾的余光观察着安铁和白飞飞。
白飞飞见状,尽量在周翠兰看得见的视线范围,假装着使劲拧了一把安铁,安铁皱着眉头,轻声“哎呀”了一下,接着白飞飞说:“哎呀,老公,机票我们都订好了呀?瞳瞳
要是跟我们回去,买机票怎么办?”
安铁想了想,说:“机票倒是好说,老婆,要不我们带瞳瞳回去吧。”
白飞飞假装不高兴似的,赌气说:“那你自己看吧,我去趟厕所。”接着,白飞飞就站起身出去了。
白飞飞临出门的时候在桌子地下踢了瞳瞳一下,瞳瞳立刻就会意了白飞飞的意思,白飞飞刚出去不久,瞳瞳就说:“我吃饱了,我先进屋。”这时,桌上就剩下安铁和周翠兰两个人,周翠兰看看安铁,低声说:“叔叔,她婶婶是不是不太喜欢瞳瞳啊?我看……”
安铁说:“哦,也没有,她那人就是那个脾气,小时候爹妈惯坏了。”
周翠兰说:“叔叔,现在我算想清楚了,你还是带瞳瞳回去吧,你看那孩子一听你们要走,哭得多伤心啊,实话跟叔叔说,虽然我名义上是瞳瞳的妈,可这后妈再怎么好,孩子也跟你隔着一层,我呀,就是命苦。人都说后妈难当,我现在算有体会了,你为他把心操碎了,她还得怨你。叔叔,你说我这图什么呀?”
说完,周翠兰抹了抹眼泪,梨花带雨地看着安铁,似乎在等安铁确切的答复,安铁顿了一下,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嫂子,要不这样吧,我把瞳瞳带回去,你别急,我老婆的工作我来做。你一会把瞳瞳的户口给我找出来,我吃完饭就去镇上复印个复印件,这样瞳瞳上学的问题就好解决了,你呢,到村长那里开个证明之类的,把瞳瞳的身份明确下来,要说领养瞳瞳,我不够条件,但做她的资助者还是没问题的,等以后瞳瞳长大了,一切再做计较,这样,瞳瞳在大连总算有个明确的身份。你看这样行不?”
周翠兰一把拉住安铁的手,“哎呀,叔叔,那真是太感激你了,瞳瞳他爸在九泉之下知道你对瞳瞳这么好也会感激你的。”
安铁一听周翠兰说这话,心里暗喜,嘴上却说:“嫂子不也是为瞳瞳着想吗,你放心,以后你要是想瞳瞳就去大连看看。”
周翠兰看看安铁,说:“唉!我哪有那时候啊,叔叔,我可是把瞳瞳就交给你了,按说我这么做,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那些长舌妇肯定会说我容不下瞳瞳,叔叔,你可是知道的呀,我可是把瞳瞳当亲生女儿看的。她这一走啊,我这日子也难熬,本来以为女儿回来能给我做个伴,可现在……”说着,周翠兰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安铁道:“嫂子,你别愁啊,以后咱们也是亲戚了,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义不容辞。”
周翠兰一边擦眼泪一边妩媚地看着安铁,说:“叔叔,不瞒你说,我这一个人的日子过得挺苦的,她爸爸病的时候,我们家欠下了不少钱,现在我一个人连还的能力都没有,老是让人催着还,你没见那些别有用心的臭男人,居然拿钱的事情要挟我,我……呜呜……”
安铁暗想,周翠兰这是想让我帮她还债啊,便道:“嫂子,家里还欠外面多少钱,我看看我能不能帮点。”
周翠兰眼睛亮了一下,扭捏着看看安铁说:“那不行,怎么能让叔叔还呢,不行的。”
安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