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长,别来无恙乎?当了一局之长,好大的官威啊!可否还认得在下?”王世勇翘起二o腿,慢条斯理的说道。
“阿哎!”阿局长定睛一看,马上将手从枪托下放下,眼睛也低下来了,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肚子也收回去了,微微弯着腰,凑近王世勇道:“王世勇兄弟!你怎么在这里啊?呵呵,你可真不够意思,跑这里来潇洒,居然不喊小弟!”
这个陈局长,正是陈明。
这一下变故突起,房间里其它人都愣怔住了。
一屋子人都注意到,陈明刚才说话时,用的是“小弟”这个自称!官场上不仅对别人的称呼很有讲究,在人前的自称更有说道。但自称小弟的就明显不多了,更何况,陈明怎么看都要比王世勇年纪大!
众人心思一转弯,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个陈局长,跟王世勇关系不一般!
张厅长暗叫不妙,额头愣是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期期艾艾地道:“陈局长,你们认识?”
陈明牛眼一瞪:“什么叫认识!这是我兄弟!嗯,张厅长,你刚才说打你那人,不会就是我兄弟吧?”
王世勇掸掸衣服,笑道:“陈局长,我本不想将事情搞大,既然你来了,总不能让你空手走一趟吧?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张厅长,仗着自己的权势,逼着我这位朋友陪酒,我看不过,挡开了那只咸猪手,张厅长恼羞成怒,抓了一只杯子来砸我,喏,碎瓷块还满地都是呢!他一击不中,就又生一计,抬出你陈大局长的威严来压我。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怎么处理呢,就要看你陈大局长的意思了。”
陈明鬼精也似的,略微一打量各人的表情,便相信王世勇所言非虚,打着哈哈道:“这个事情嘛,事实俱在,人证物证都有了,起码也是个故意伤人罪吧?兄弟,你说是不是?”他对着王世勇说话,眼睛却看着张厅长的反应。
张厅长果然脸色一变:“陈局长,你可要主持公道,你是我喊来的啊!”
陈明慢条斯理地道:“老张,公道自在人心,可不在于谁先报警啊!我们公安帮理不帮亲,凡事只能按规则来办。”
张厅长听了这话,暗暗心惊,陈明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两人之间关系很铁,常在一起喝酒玩乐,要不然他一个电话也喊不来陈明。可是陈明现在的态度却令人深思,他明白,陈明绝对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而且好得连他张厅长都可以忽视!
只有一个理由,这个年轻人来头不小!
这边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很多人都过来围观,赵洋见王世勇这许久没回来,又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也过来看了看,果然就看到王世勇在里面,笑着喊了一句:“王世勇,你放着那边的酒不喝,怎么跑到这边来蹭吃的了?这可太不够哥们了啊!”
不认识赵洋的人也还罢了,但张厅长是省水利厅的,平常也往省领导家里走动过,自然是认识赵洋的,何况赵洋长得跟他爸一个模样,只要熟悉赵国志的人,见到赵洋这副尊容,一眼就能认出来。
张厅长见到赵洋跟王世勇称兄道弟,有些发怔,看向王世勇的眼神瞬时就变了,再一细看,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拍着脑袋道:“王世勇,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是不是那篇科学发展现代化水利报告的作者,王世勇同志?”
王雪道:“那正是王科长的大作啊!”
张厅长哎哟一声,官架子放下了,声音也变柔和了,一副见到老熟人的表情,笑着对王世勇道:“王科长,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此人善变之快,令王世勇都有些惊诧,仿佛刚才差点升级的流血冲突,根本就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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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轻咳一声:“老张,刚才你不是要告王科长那个啥?”
张厅长面不改色心不跳,呵呵笑道:“误会,误会嘛!大家都是朋友嘛!几位,来来来,请上坐,我敬你们一杯。”
张厅长是老机关干部,见风使舵的手段非同小可。
陈明却是有意偏帮王世勇,想要尽快还王世勇一个人情,皮笑肉不笑道:“张厅长,现在不是你告不告的问题,而是人家告不告你了!”
说着,陈明看着王世勇。王世勇明白陈明的意思,但他素来不是爱惹事的人,何况泗水县的款子,还得着落到此人头上。古人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点私人恩怨,比起政治上的得益来,实在微不足道。把敌人变成朋友,这是最上乘的战法。
张厅长道:“王科长,刚才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这人就是脾气火爆了一点,管不住自己,多有得罪啊!我自罚三杯以谢罪!”
王世勇微微一笑道:“算了,一点小事!罚酒就不必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泗水县西山水库必须尽快动工,赶在明年汛期之前加固堤坝,完成前期工作。这笔资金不到位,水库工程就无法继续,还请张厅长大笔一挥,早日批了这笔款子。”
这笔钱省里早有规定,必须按时划拨,张厅长之所以为难王雪他们,无非是想卡住他们的脖子,一来多得些好处,二来也让下面人见识见识他这个副厅长的威风,此刻自然是借坡下驴,呵呵笑道:“这个好说,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说两家话,这个钱,我明天就划过去!”
王雪等人惊喜莫名,原本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