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情绪的瞪视。我的手有些用力地擦过他的脸,几乎让他的皮肤有些变形,再收回手来一看,指腹上一片泥色。
放下包裹,我的两只手都伸到他的脸上,来回的摩擦,不一会儿,他的脸色就比刚才白了许多,五官也慢慢清晰了起来,看得我一阵惊呼:“你是东方人!中国人吗?”
他还是一样地瞪视着我,然后非常迟钝地点了个头。
靠!中国人!!这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可是你一个中国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当野人?你在这里生活多少年了?”
他看我的眼睛非常的干净,眼神里有些迷茫和探究,对于我的问题他保持了沉默,我似乎也不是很好再紧追不舍。
“难怪你要救我呢。”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也觉得面前这个人变得亲切了起来:“刚刚要是不下雨,你也准备救我的吗?”
他没说话,但是眼神瞟了一眼我的手,我一愣,就听见他问:“刚刚的雨,是你弄出来的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中文说得不是很流畅,大概是在这里生活了许久的缘故。
我对于他的问题起了防备心,一个正常的有一定科学常识的中国人,如果他还受过一点点教育,会问出这样怪力乱神的话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何况他怎么看都不像个小孩子,比我还高了一个多的头呢!要说童言无忌也很牵强了。
可是他问出来了,这就只能说明两个可能性:要么,他赤子之心,说白一点就是没接受过现代化教育;要么,他也懂玄门法术。
我猜测后一个可能性大一点。
“砰!”正在双方沉默和僵持,天边非常近的地方响起一声炸雷,紧接着我们附近的地面扫过一阵机枪扫射的沙尘,我赶紧去拿我的包,野人更是毫不犹豫地拉着我就开始跑。
“你慢点,我的包!”我的抗议完全不能引起他的重视,这只手刚刚握住背包带,另外一只手就被他使劲抓住往不知名的方向拖。对,就是拖,那种很明显的拉扯感。
☆、第3章
这原始森林的路我本来就不熟悉,他拖着我左边拐右边拐,三拐两拐就拐进了一个山坡下的浅洞穴里暂避,我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背包,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非常明确地感觉得到,在我们正上方的空地上就有一群人在搜索巡察,一步一步,还有采木被拨动的声音,似乎搜查得非常仔细,最后才慢慢往远处走了。
直到确定周围安全了,我才放下背包,环视这个洞穴:“这个地方他们找不过来?”
野人,哦不,现在叫野人也不合适了,可是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听见他说:“他们是隔壁部落的人,对我们部落的地形没有这么熟悉,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我点头,底盘的争夺战。
现在才有空检查我包里的东西,打开拉链,把相机取出来,开机,对着洞外的草丛随手一拍,返回审视,还好,好像没泡坏。我一边清点背包,一边跟他搭话:“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难道要一直叫你野人?”
他站在洞口还是非常警戒的状态,听到我问他话,也只是转过头来看我一眼,没说话,又把头转了回去。
我见他不答,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低头看包包里的东西,衣服是湿透了,要找个安全干燥的地方晾干,连同包也一起;别的东西都还在,证件钱包□□,还有相机都很完整:“这包里的东西你们都检查过了?”
他又回头看我一眼,非常干脆地给了一个字的回答:“嗯。”
我突然起了顽心,眼珠一转,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相机里的照片:“那我叫什么名字?”
这下他没有回头,也没有马上回答我,整个人都是一副观察外边情况的样子。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说话了:“红槿。”
识字!我突然想到了他在这群野人中间扮演的角色,没准就是个翻译,而且,以他这么敏感的洞察力和矫健的身手,他们酋长也一定非常仰仗他。如果真的如我猜测的那样还懂一点玄门法术,那可是个大人才。
依旧是不动声色地,我把相机关好放回去,拉好拉链把背包背上,走到他旁边的位置,也观察起周围的情形:“那作为交换,知道你的名字不过分吧?”
小子,我活了快2000年了,还不信绕不过你?
他还是不说话,完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我眨眨眼,当做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方圆五里没有任何声音,他们应该是走远了,暂时也回不来,我们现在相对是安全的。”
这下他倒是又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他的反应完全是看心情,非常的看心情,不想理你,就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无视你,想理你了,给你一个眼神,自己去悟。
可是小伙子,我悟道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呢,这点道行就不要跟我装深沉了吧。
“这里出去一路直行就能看到河,顺着河水往下游走,有出路。”两相沉默的时候他又说话了,顺带着手又抬起来给我指了个方向,我大概瞥了一眼,没有搭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但是空气里还是有些湿润的草香,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你一个人去救一个部落,是不是有点不切实际,毕竟对方带着枪。当然你们肯定也有枪,但是你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
“我的部落未必就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