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活着就是有希望!”几番大折腾过后,黎以阡以一家之主的名义,正式的宣布了他接受这个现实,话毕,他看到朱利叶松了一口气,女儿们也都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说,马修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黎以阡在马修的病床前,把这句再说了一遍,重复着说,是要女孩也听到。
总以为自己会克制不住冲动把她撕碎,却用这样的话向她传递他接受了这个现实的信息,这果然对她,也同样起安定作用。
不这样说,他又能怎样。
夜晚的时候,从医院换班回来的保安照旧把她带了回来,照旧把她放到厨房里吃饭,照旧关在家。
晨间,她顺应安排的上了黎家的车去往医院,守护马修。
这是她的生活,以后都会是这样,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黎以阡确定了要这样做,她得伺候在马修左右!倒不是黎家贪图个免费的女佣什么的,就算人手不够,威尔仕医院也有数量足够的训练有素的优质护士——有些想法,全是为了马修。
曾经,她离开的那一小段时间,他站在马修的角度,替马修要命的牵挂着她,直到见到她黯然神伤却也算是平安归来以后才停止。
唯一让黎以阡感觉稍为平衡点的事,就是他感觉她和他一样在这个变故中,最疼痛,最不能面对现实。
黎以阡不会再正眼看这个女孩,但他需要在他眼睛的余光中感觉到,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承担着她对马修的责任。朱利叶不懂事,女儿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黎以阡只好自己来扛一切,他明白自己也需要一点支撑,一点分担,在这一点上,他对女孩有隐隐约约的倚望。
没有多的理由,她的返回证明她非逃离。这就够了。
让她处于卑微的囚徒般的地位,是一种惩戒的形式,为黎以阡心里难以释怀。
有时候,黎以阡难免不去猜测一下女孩心里对马修究竟怎样。她任凭发落,无怨无恨样子,让黎以阡觉得,她对马修是非常有感情的,这和他在马修床上见到显然是她退回的项链啊,手镯子、拜年红包所传递的信息有点不一样。他觉得女孩内心里,一定是爱马修的,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肯留在马修身边遥遥无期的守着他。
如果马修有可能醒来……,黎以阡顺便展望了一下未来,结论是黎家不能接受她,她得走!
这又和他最初扣留女孩子的想法还是一致的。这一点他没有对她重申,他懒得和她说话。
☆、第五十八章相依相生
女儿们陆陆续续的回了各自的家,朱利叶也回复了往日的没心没肺、没头没脑的状态,黎以阡每晚只要能感觉到女孩儿在那间“成长记忆”的房间里的某个角落里安顿着,房门外又落了锁,女孩必然第二天还会老老实实地替了他守着马修(完全替了是说不上,至少是分担),他就能安然的入睡。
这又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仿佛觉得这个家,马修、女孩儿和他是一伙的,然后,他们这一伙和朱利叶生活在一起,他们顶上有个年愈百岁老娘,外面有七个出嫁了的女儿,老娘代表祖宗,女儿们被定义成亲戚。
黎以阡又有点抗拒这种生活。这使得他时不时会想办法刻薄一下女孩儿,比如,他有几天,让厨房只准供给女孩儿一点点椰菜,早中晚都这样,直至她的背影看起更加单薄,走路有些不稳为止。
女孩儿也够倔,竟然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一句话,求饶或怨言。用德米的话来说就是她对食物的态度和往日没什么两样,只管往嘴里送,到一定时间就停下来,不提任何滋味、品种包括数量上面的要求。她有固定的量,多给会剩出来,少了不会索要。
黎以阡转而再生愤怒,他认为她这个姿态藐视多于认罪,因为最后他投降了,为了马修,他又得让德米赶紧给她加营养。
有一个晚上,黎以阡不知怎么的发了个让他不安的梦,梦见女孩子又要走了,让他转纸条给马修。她和上次一样,说是有一个人有神奇配方的药,她要去讨。黎以阡拿着那张字条,想要找一个光线好一点的地方来看一看她到底写的什么,前路却越走越黑,纸条上的字太小,他看不清……他一着急便醒了过来,醒过来不免要思量一下刚才那个梦,心里愈发不踏实,就起床去到关女孩儿的地方。
门只是从外面形式上挂了个锁,锁扣并没有搭上,那锁起的是门栓的作用。黎以阡把锁摘了下来,推开门,走了进去,他打开了墙上的一盏小灯。
女孩儿被惊醒了,从她躺下的地方迅速弹跳起身,睁大眼警觉的盯着他。
黎以阡沉着一张脸,走了进去。他相当长一段时间久没正眼看过她,女孩子的眸子里这些日子里多了一些悲伤浸润,面色苍白憔悴。虽然如此,女孩总体看起来却似乎更漂亮夺目了一点,只是,黎以阡再也找不出他当初对她寄予希望时的那种美好的感觉。
“这张沙发舒服吗?”他问她。
女孩儿望着他,没答。
“喏,你看这里,”黎以阡把手放在沙发上,摩搓着,最后停在沙发的扶手上,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标签类似装饰物,“它是一张有名字的沙发,叫做‘抱抱爸爸’,在这。”
女孩子只管睁大眼睛望着他。
这张沙发是马修十五岁的时候,在一个木匠那里打暑期工,用工钱买了材料,在木匠的帮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