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自己的妻子不要将这神功流传下去,也不要再使用。
她答应了,但是她认为这神功是师傅流传下来的,就这样失传未免可惜,因此将此功的心法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刻在梦魇笛的内侧,并将梦魇笛送给了秦绝。下部就用天蚕丝绣在另一半丝帕中,若是有一天有缘人能够习得此功也是造化,更何况她内心深处并不认同梦魇神功是邪功这种说法,因此就没有告诉秦绝她留下心法的方式。
同时她还绣了这段解释的话,并将此丝帕送给秦绝作为定情之物,大概是怕有一天秦绝发现此事,给他一个解释吧。
冰释想到了那只被悦王扔在草丛中的梦魇笛,这么多天了,他应该将笛子收回去了吧。
☆、罪奴
正在冰释心潮起伏时,看见了窗外来回晃动的影子。
冰释收拾好丝帕,拉开了门,小叶子一脸纠结犹豫的脸出现在了冰释面前。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可是有事。”冰释问道,她知道小叶子一向沉稳,如果不是急事,不会让他如此焦急。
“小叶子想求姐姐帮忙救个人。”小叶子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惨白,让冰释想到了当年窗外的夏荷。
她将小叶子拉进屋,到了一杯热茶,安抚道:“你先慢慢说。”
小叶子看了冰释,其实他知道,冰释并不是天真可欺的小姑娘,在这宫中能够过好的都不能说善良,但他又知道只有冰释可能会帮助他,而且让他付出的代价最小。
“姐姐应该知道,我是罪奴出身,当初显赫一时的承德候府一遭覆灭,七岁以上的男丁全部斩首。七岁以上的女子全部充为官妓。而七岁以下的男童女童则被罚入宫中为奴。
宫外的女子是死是活,我不清楚,但是和我一并入掖庭的叶家子女共有二十一人,如今还活着的包括我在内的只剩下两人了。
严格说来我只能算叶家的旁枝,而她是叶家六房嫡出的小姐,只比我大半岁。宫里的罪奴是没有资格在主人身边侍候的。女子一般就在浣衣局,要不就在仙韶院。”小叶子的语调还算平缓。其实要说小叶子与琉音有多深的感情倒不至于,只不过有这么一个和自己来自同样地方的人活在这个宫廷里,让他产生自己并不孤独的感觉。
“她如今怎样了?”冰释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因为冰释有些理解小叶子的感受,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总是有种需要族群的感觉,哪怕和这些人并不亲近,但知道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心就静些。
“她在仙韶院做歌姬,前些日子嗓子疼,如今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了。仙韶院这种地方,若是被弃,等待她的很可能是非人的折磨。”小叶子没有说折磨是什么,但是冰释能够明白。
罪奴除非被赦免,是不能出宫的。而女罪奴如今被保护得最好的也就是待在仙韶院中,成为台柱。因为这些女子多是挑选貌美的从小培养,保不住那一天被主子看上,或是被赐给大臣,或别国使臣。但若是没有这天,青春年华一逝,若是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生存方式,那么就是最低层宫女,做最脏累的活都是轻的。而这个皇宫从来就不如他的表面干净。
如今天色已晚,不便在宫内随意走动,冰释答应小叶子,第二天早上在去尚医局之前,先去仙韶院一趟。
仙韶院在后宫的东北方紧挨着观稼殿和亲蚕宫,在亲蚕宫的西边就是掖庭宫。
掖庭宫又分为前殿和后殿。前殿是普通宫女居住地,后殿就是罪奴居住地了。
冰释与小叶子沿着后宫东边的巡视通道走去仙韶院,一路上就遇到了许多巡逻的侍卫。
冰释有皇后赐的腰牌,可以在后宫走动,且如今冰释在后宫还算小有名气,这些侍卫也认识她,并没有阻拦。
当仙韶院的琴嬷嬷看见冰释时,脸上笑开了花,可见冰释在医务司两年所积累的人脉还是非常有用的。
常年练舞之人,免不了要有些小扭伤,因此冰释和琴嬷嬷也说得上话。
客套一番后,冰释说明来意时,琴嬷嬷初时有些小惊讶,但看了她身边的小叶子后又有几分明白。
仙韶院的北边就是明阳殿,这里是太监居住地。除了各宫值守的太监住在主人居住的宫殿里外,剩余的大部分太监都住明阳殿,别看这些阉人身体不全,内心最是阴暗,他们觊觎着仙韶殿里的美人。
琴嬷嬷也需要与这些太监们打好关系,因此也会与他们做些交易。而那些过气或是不能在待在仙韶院的美人,有一些就被她暗地里交给了明阳殿里的刺头。而罪奴死亡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追究。
琴嬷嬷以前就弹得一手好琴,而她最得意的就是她有一双完美的手。可惜年华老去,手也变得干枯起来。她高兴的接过冰释送她的护手霜,一般冰释制的东西都有奇效。
她万分高兴的将冰释领到了琉音的房中,推开门冰释就看见了趟在床上脸色有些灰败的琉音。即便脸色有些病态,也抵不住她的绝色之资,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含着雾气的眼眸在看见冰释与小叶子的一霎那,仿佛要溢出光芒来。
琴嬷嬷有些庆幸自己也没有放弃琉音。培养一个出色的歌姬也不容易,更何况琉音也会做人,平常没少奉承她,但是她若一直病着,嗓子若是哑了,价值就不一样了。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能让冰释专门为她跑一趟。
冰释阻止了琉音爬起来的身体,仔细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