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下午才真的睡着,准备晚上八点往火车站去接蓝恬,但是我们俩睡过头了。然后耳朵边上,有手机铃声在吵,我没醒,黎华醒了,当时脑子还有点迷糊,看显示“未知号码”就没有接。
他醒了,又由着我睡了一会儿,才开始着手把我弄起来。
而他叫我起床的办法,就是揉啊摸啊亲啊,这一来二去,又少不了得滚一次床单。刚开始我迷迷糊糊地不管他,后来醒了点儿,黎华快进来的时候,我忽然睁眼:“几点了?”
黎华说:“九点半了。”
我眼睛睁得再大点,“那车早到了吧!”
我琢磨起来去接人,黎华打算再做一次再起来,反正已经晚了半个小时,也不怕这一时片刻。
他说:“那我快点解决,w市的火车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般都要晚点两个小时。”
于是我们又专心地滚了遭床单,然后火急火燎地刷牙洗漱,拉着手冲出酒店,打车到火车站。
这时候,火车站已经没几个人了,蓝恬乘坐的那趟火车也早就到了,可是找不到蓝恬,打她的手机,又是关机。
按照蓝恬手机的续航能力,一般是没电了。我估计那通“未知号码”就是蓝恬打过来的,然后怪黎华没有叫我起来接电话。
在车站找了近一个小时,我们俩没好意思打电话通知薛家正,我们又把蓝恬接丢了。然后去附近的小旅馆挨家问过,没有蓝恬这么个人入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天晚上凌晨三点,我接到一通陌生电话,电话那边是个青年男性的声音,“请问是丛优吗?”
我说:“是。”
他说:“你一个姓蓝的朋友,在我们这边。”
“你们那是哪里?”
打电话的这个人,来自xx路的某工厂。这个xx路,属于郊区地带,具体位置在从w市火车站,到通往我家县城的路上。
电话那头没有说明具体情况,就说蓝恬让我过去接她,我说让蓝恬说句话,他说那个女孩好像情绪不大好,我还是去了再看吧。
这个时间,要不是有黎华陪着,那穷乡僻壤我是不敢自己去的。
黎华到市区里提了自己的车,然后我们开车过去,在一家工厂的保卫室,看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蓝恬。
她的眼睛通红通红,手里的纸杯被捏扁,里面的水就快洒出来了。我先一个人进去,抬头看见我的时候,蓝恬扔掉手里的水杯,一把扑进我怀里,什么话也不说,就哇哇地哭……
我只能先摸着头发安慰她,心里已经全都是不好的预感,这情况看起来,绝对是出事儿了。
黎华走进来,把保卫室的人叫出去谈事情,问清楚蓝恬出现在这里的情况。
保卫室的人告诉黎华,说自己值夜班,在厂区外面碰到蓝恬,小姑娘一瘸一拐的,应该是脚受伤了,向他求助,这个人就把蓝恬带进保卫室里呆着,按照蓝恬的意思给我打了电话。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保卫室的大哥抽着烟摇着头,说:“别问了,还是报警吧,这段儿路上没有监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