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陆院馨听完之后心里不知是何感觉，他沉默着将手机插/进裤兜，转身就要离开教室里，却没想到在他身后的濑川，竟然鼓起勇气来，又说道。

“说起来……我倒是觉得呢，白她有点不敢面对你。”

“为……什么？”他抿住了唇。

“因为，她很担心父亲真的会去找你麻烦；好像和她父亲吵成这样，也有这个原因吧。”濑川犹犹豫豫地说道，她又抬头看了眼常陆院馨：“可能你会觉得这有点不像是白……但实际上，白有的时候，真的很孩子气的。”

常陆院馨攥住了手指，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觉得忽然之间不知道拿什么态度来回这句话——每个人都是有不同的面的，这不同的面，在有些人面前永远不会展开，就好比光能对他坦诚，但永远不能坦诚的面对自己喜欢的人。

而班长大人所谓的孩子气的那一面，他是无法看见的。

为什么呢，常陆院馨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这笑容乍然一看清浅极了，却有种反复咀嚼之后的苦涩。柏白从来没对他产生过信任感——一丁点都没有。

但凡有一点，但凡她对他有一点安全感，也不会有这么个莫名其妙支线的打开。虽然说这和游戏的所谓设定有关，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不能令她全然安心。

——她不相信他。

这个事实让常陆院馨恨的想咬牙，又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无能为力。无论做什么，无论怎么表白，柏白都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或许是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下意识的行动——我、不、相、信、你。

从那次月下坦白到现在，常陆院馨所感受到的就是这些。

也不知道她是自信过头了还是不自信，居然那么坚信自己的判断，将他人给予的温柔全部拒之门外，将自己打造成了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伪相。

这么说道，倒是有点像是“一边期待着救赎，一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配拯救的”这样的角色。坦白说啦，虽然这种角色在日系游戏中很受欢迎。

但在常陆院馨看来不过就是自我否定的胆小鬼罢了，如果不是知道班长大人不像是这种人的样子，常陆院馨真觉得自己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开玩笑，嘲讽一点说的话，如果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配被爱的话，那么你受到的遭遇纯粹就是活该，或者换个说法，自怜自哀也要有个限度啊。

常陆院少爷，他可是实打实的认为，自己值得全世界的爱慕。

会因为所谓的温柔而感到难以接受，甚至会贬低自己——你当他今年几岁？他可是上小学第一天就被收到过不下十封情书的真.男神。

所以说到头……

班长大人仅仅是不相信他而已。

常陆院馨眼神死地终于承认了这一点，他收敛了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反而更加冰冷了。濑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连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其实，其实白她真的很在乎你啊，别看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她人真的很棒。”

废话，她棒不棒还需要你告诉我吗？

常陆院馨面无表情的想道，虽然因为濑川的那句话，面色的确回暖了不少。

出门的时候，濑川还是犹犹豫豫的叫住了他，她可能还是不放心真的让常陆院馨去找柏白，因为常陆院馨在“这里”的形象绝对不怎么靠谱。但因为是系统设定的关系，她还是只能选择透露信息给对方，让他劝柏白回来。因此，便显得特别的扭捏为难。

“那个……常陆院桑，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有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白她的性格很讨厌，很固执这样——但其实，白并不是这样的人，私下底她是很温柔的呀，她只是……不擅长和人交往而已……”

“并不会，并不会觉得有哪里讨厌。”

常陆院馨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阳光恰到好处的在他身上划开光和影的分割线。

他安静地笑了起来，因此便显得格外的温柔——

“我觉得，很可爱。”

##

等常陆院馨抵达所谓的修行地点的时候，班长桑正从树背后略高的斜坡上下来，她踩着木屐，小心翼翼地抓住了手里充作拐杖的树枝，身上只穿着类似于剑道少女一样宽大的服饰打扮。正弯下腰来，怯怯的向前挪动的时候，露出的那节修长白皙的脖颈有种柔弱易折的错感。

不同于平时严谨的打扮，猛然转换过来之后，总感觉有种微妙的色/气。

尤其是当琥珀色眼眸的少女将视线投注到了这边，眼睫一颤，从树荫而落下的细碎的阳光散落在身上，很清澈的暖色光照射之下，便显得瞳孔深处也有些隐约的笑意。

搞什么……

常陆院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能是因为视角的关系——柏白比他要低上一些，平时要低下头来，才正正好和她的视线对上，现在却因为对方站在高地的缘故，使得对方可以轻而易举的俯视着他——这种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微妙。

这个年纪的少年本来就是一天一个样，变化的速度非常的快。

再加上看得视角发生了变化，使得柏白忍不住仔细去看他的轮廓，又感觉有些微妙地不同，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同——面部的轮廓看上去也更加成熟了一些，而不像是一见面时那种专属于美少年纤细的精致感。

也许还是光影的错觉吧，使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