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苗出山去了  乡艳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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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花小苗出山去了

黑熊家的上房里,灯亮着,窗帘拉着,那是黑熊跟花小苗的新房。厦子房里的灯也亮着,炕上坐着黑熊的老父,好象还有几个谝闲传的人围着,黑熊老妈的洗锅声很响的传过山头。黑熊出厦子屋往上房走了,在快进门时又踅身进了厦子屋。

“熊。快去睡吧,媳妇在上房等着。”

“不急。叫我听段铁狗爷的古经。”

“傻货。”许俊岭有些得意地刚要开骂,后面眼睛就被人蒙住了。

花小苗那一起一伏的软胸,软绵绵地贴在许俊岭脊背上。许俊岭转过身,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抱起花小苗就猫身钻进了黑石窑。

黑石窑不知是什么人做的,打许俊岭记事起,就是这么个半间房大小的场地,洞口仅能容一个人,进来后宽敞而干爽。里面虽黑洞洞的没一丝儿光线,白天许俊岭就铺好的干麦草,散发着一种甜甜的味儿。花小苗今晚表现出心神不定般的急不可待。她脱了自己的衣服,又飞快地脱许俊岭的,话也少了许多。许俊岭却不紧不慢地学着县城看碟片中的模式,一步一步地梳理她,把情欲向峰巅推进。她终于忍不住了,任原始的冲动畅意地尽兴。(.广告)就在他们要死要活着进入剧情高氵朝时,黑石窑外灯火通明起来。黑熊的声音像打闷雷,“俊岭,你狗日的听着,这回不来个了结,我就饶不了你。”

“偷你侄儿的媳妇算啥本事,畜牲都不如。”黑熊的老妈尖扎扎的声音,“我盯你几个月了。”松明子的烟不断地往窑里钻,飞快穿好衣服的花小苗要往外冲,被许俊岭紧紧地搂住,她便在许俊岭怀里挣着往外发话,“黑熊你听着,都是你妈逼的。这事与俊岭叔无关,要杀要剐都由你。”说着就挣脱许俊岭,骂骂咧咧地出了窑口。

“烧死这狗日的。”窑外的人至少在七八个。话音未落,便有人把松树枝往窑口放,许俊岭正不知是冲出去,还是呆在里面。就听一声枪响,接着就是老爹狼嗥似的声音,“瞎了狗眼啦,你们谁敢点火,我就打死谁。”

“熊他爷,你今个主持个公道。”黑熊老妈的声音软了许多,“俊岭他勾引侄儿媳妇。这,这不是伤风败俗嘛!”

老爹一语不发地端着枪站在了窑口,打雷似地喊,“你狗日的还不出来,等烧死你。”

许俊岭也顾不了许多,一头从黑石窑钻出来,就像电影里奔赴刑场的角色那样,理了理发,胸脯高高地挺着从举着松明子的捉奸人群旁,走了过去。

他和花小苗偷情被捉,就像一瓶硫酸浇在废铁屑里,在闭塞、单调的泥岗沟引起不同反响。那些把许俊岭当作大逆不道之徒的人,虽在后面把他作贱得一分钱不值,说什么他的活儿腰里缠三匝,地上拉丈八,把个花小苗梳理得服服贴贴,但慑于许俊岭老爹那支双管猎枪,也只有私下说说而已。这些闲言碎语,许俊岭当耳边风一样就吹过去了。为感谢老爹把他从黑石窑里救出,便整天在院场里驯起了野鸡诱子,准备着当一个名副其实的猎人。

驯野鸡诱子的口哨是许俊岭平时跟花小苗的联络暗号,他把小米往垌前撒了,然后打开笼子,诱子便像拉买卖的妓女一样,身体前倾,张开翅膀欲飞状地往垌前冲去,吃着喊着,还不时地抖开尾巴,做出求欢的状态。他食指弯屈放在嘴里,轻轻运气,发出一声类似警报的声音,野鸡诱子闻声后便逃命似地向许俊岭而来。他又一次打响跟花小苗的联络暗号,野鸡诱子便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冲向前,只是老庄子那边竟没有一丝一毫花小苗的反应。那天晚上,黑熊武马长枪地领了人,包围了黑石窑,欲置许俊岭于死地,被老爹的双管猎枪解围后,第二天许俊岭颇为羞愧地钻在自己的小房子,闷着头睡大觉,往后就再没见到给他安慰和温存的花小苗了。

“狐狸精总算出沟去了。”一天后晌午,老妈下地回来,把镰往门后墙上挂着说。

“哼,高不着,低不就。倒不如当初就甭出沟,到城里学老了。回来有啥用。就学会了偷别人家的女人。”老爹用玉米须拧成的火绳,点着水烟袋,呼呼噜噜地吸着,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往后不知道还耍弄出啥见不得人的事哩。”

“……。”

老妈轻手轻脚地朝小房走来,见许俊岭睡着,还打着呼噜,又走过去对老爹道,“死鬼,少说些行不。我娃可怜没考上大学,一年多连话都不说,要是憋出了病,你死鬼还是得花钱啊!”

“走,把后沟里那片地里的红薯窝全了。”老爹说着放下水烟袋,拿过锄头出门去了。接着,老妈也拿过锄头跟着出了门。

花小苗被黑熊领着去山外了,封闭的泥岗沟顿觉寂寞荒凉起来,与世隔绝的生存环境,又使许俊岭陷入漫漫的长夜之中。天,昏朦朦的,西北风像带哨子似地刮着,泥岗沟脑排队挑水的人,便把这少有的旱冬归罪到天殊地灭的许俊岭头上。老爹的脸一直很不好看地无奈着,每天天不亮便钻进了山里,傍晚回来最多打一两只兔子。几张兔皮装了麦糠钉在墙上往干里风着,兔肉整只地放了盐吊在后屋檐上,等到春节时卖给前川里的人过年。

高考的争夺战对许俊岭已成过去,但许俊岭时常听到森严考场上书写考卷的沙沙声,那声音就仿佛蚕儿在吃桑叶。为了自己的未来,考生们使出全身的劲儿要击败别人,争取百分之一的名额。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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