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峻岭说:“我真有那么伟大连主义也有一个了,马列加在一起才一个主义。”
她说:“你在哪里都想占优势。”
许峻岭说:“连这点想法也没有还在世界上活什么人呢!要是我真占着了那一点点,早把你吃了,你以为我多老实吧,和尚”
她嘴一噘一噘地说:“早就知道你有贼心,幸亏还少点贼胆。”
许峻岭又把她搂过去,她说:“都让别人看了免费电影。”
许峻岭说:“我天天看别人的免费电影。”又说:“你说我没贼胆,我偏有了贼胆,今天晚上,一言为定!”
她站起来说:“你找和你一言为定的那个人去,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许峻岭说:“又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天天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她拉许峻岭起来说:“该走了。”
电影许峻岭看得似懂非懂,只觉得画面很美。坐在他们前面的黑人青年和白人女伴老是接吻,啧啧有声的。许峻岭捏一捏张小禾的手,示意她看那两个人。她不理许峻岭,眼盯着银幕。
许峻岭借着银幕一明一暗的光去看她的侧影,那认真的神态,别有一种韵致。他心中温润起来,趁银幕光暗的时候偏了头想在她脸上亲一下,她眼并不从银幕移开,却知道他凑过去了,把头偏开去。许峻岭一只手在她膝上摩挲,她不动。
他摸索着把手轻轻移上去,她一只手把他的手按住了,眼仍盯着银幕。许峻岭安静了一会儿,又侧了脸去看她,看了几次心神摇荡,恨不得马上抱了她在草地上打个滚。他凑在她耳边说:“走吧,看别人有什么意思。”
她说:“这么高级的艺术都被你糟踢了,怎么就跟个俗人似的。”
许峻岭说:“那你还以为我是什么人,不是熟人还是生人吗”说着“生”字时拉长音变了声调。好不容易等到散电影,许峻岭拉着她的手说:“快走。”又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不懂。”
她说:“只当是无声电影你也懂了,你是心不在焉。”
许峻岭说:“我心不在那个焉,在这个焉。”说着捏一捏她的手。又说:“为了对得起那几块钱呢,我坐也要坐到终场再走,要不钱被老板白白赚去了。”
她笑了说:“知道你是个抠鬼,一块钱也是一笔财产。”
许峻岭说:“我的钱都打到排肋骨里,要开刀才拿得出来。”
她笑得扬了手作势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