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舍不得离开。
那男人的掌上有圆茧子,粗砺似沙石揉过肌肤,玉翘打个寒颤,扭腰躲避,不慎蹭到坚硬如烙铁的某物,抬眼便看尽他欲意氤氲的眸。
“今不行!”玉翘摇头,噘着嘴说:“早祖母讲你在外辛劳,我俩需节制方好,否则你这铁打的身子骨被熬成豆腐般,我可不是罪过?”
“豆腐!”周振威一阵无语,低头正捕捉到小娘子唇边那点戏谑,眼黯了黯,抓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去按住那烙铁,冷哼道:“你自个摸摸,这般削铁如泥,怎会是豆腐?”
玉翘只觉手被浓密毛发扎的麻麻痒痒,瞬间又起异样,竟是握不过来,挣扎又不脱,羞着脸说:“你那物什再好,我却是个受用不起的。”
“你觉得好用就成。”周振威暧昧的正经:“这辈子不给旁人,统统就给你受用,何来受用不起。”
玉翘突然有些凌乱,说起她也是名门闺秀,言行举止恪纪守礼,且饱读四书女经,前一世许配给那状元郎,受着那般摧残,也死活不肯逾矩半步。何曾又想过,现今的自已,在这红帐春暖中,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不说,现还手心攥着男人那物什,听着这荤的很的调笑话儿,竟不臊不恼,满心的甜味儿。
周振威这个龌龊的坏胚子!自个实实被他带坏了......。
玉翘无奈的抿唇,硬是抽回手,才慢慢道:“你这样想,旁人未必,大伯母只当我不能生养,想着法要将方家小姐硬塞进来,如若日后我当真就养不出,你也包庇我不得,总要衍展子嗣的。”
“说这什么话,你那地好,我种多,总能长芽的。”周振威亲亲她嫣红的小嘴,柔声安慰:“即便真的发不了芽,就我们两个过。到时你在这府里待的受不了,我就带你走。这辈子总是我俩谁也离不了谁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玉翘鼻子一酸,一颗心软软的,眼儿更是水汪汪的。
不期然想起在相国寺,方雨沐瞧她不肯答应纳妾一事,终铁青着脸冷笑道:“你也莫要得意太早,阻得了我,你却阻不了她。上辈子,周大人为了这个女子,可差点就抛了功名利禄,侯爵声望,要与她远走避世的。你就等着那一天撕胆裂肺吧。”
前一世,这桩事儿闹的颇大,连窝在柴房烧水的她,都隐约听闻,那阵子,秦惜月客也不接,日夜躲在房里悲泣。
她那会早已将男女情.爱看淡,不曾细去探听,如若晓得能重来一世,并嫁给了这日后的周侯爷,总是要弄个清楚明白,做到心中有底的。
颈上一阵凉意,拉回玉翘神魄,用手拈去,却是一精致玲珑的水玉串子,抬眼疑惑的看他,周振威笑道:“我刚进府,遇到三伯母,听她讲祖母白日里,当着众人面给了二堂嫂小马鞍戒和领扣。想着自个媳妇总是要自已疼的,这水玉串子原本想重阳再给你的,今就给你吧,娘子可喜欢?”
可喜欢?玉翘摩挲着那颗颗泌凉玉珠,默着吁了口气,日后的事情日后再想吧,至少现在,眼前这个男人,还在为自已的喜怒哀乐而牵挂,而整颗心满满宠溺着自已,这就足够!
抬眼看他期待的眼神,玉翘嘟着唇,狠声的问:“你每月俸禄不是一分不少的交于我么?这又是哪来的银子买的?可见平日里不晓得私藏了多少,惯是欺瞒骗我。”
周振威一怔,脑里只想着她若喜欢,自个定要讨个赏,如若不喜,也要讨个赏再帮她买个别的。倒未曾料到她问的这一出。真是个精明的小媳妇儿。
忍不得喉间笑意低低沉沉的窜出,掌悄悄抚上心爱小娘子一边软腻团嫩,用指腹磨啊蹭的,蹭的她生疼,蹙着眉咬着唇,不依的捶他的肩膀。
戏弄的两人气息都深啊浅的乱,周振威才粗嘎着声道:“爱财的无情妇,我的俸禄未曾少给你半钱。这串儿的钱是前日查医女案有功,平王特赏的,本要一分不厘的全给你,就想着许久未送娘子首饰钗黛,想买来讨你欢心,你倒不领情,还与我计较这个,伤透了为夫的心。”
话说到这,似乎真的心有些伤,手上搓弄的动作也停了,一脸闷郁:“你要怎么偿我?”
“我有些困呢。你也睡了,明早还要给老祖母问安不是!”说着,玉翘便秀气打了个呵欠,欲要翻身朝里躺下......!
无语.....。
没有动静.....。
偷瞄,真伤着了!
猛得扭身扑进他怀里,满心欢喜地咬他一下,这个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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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回楚府
玉翘突然睁开了眼。
昨夜秋雨,一带清风入内堂,抚得她发丝微颤,颊上陡起薄凉。星眸慵展着,见周振威穿着官袍坐在榻沿边,若有所思的正看着她,不吭声。
玉翘缱绻的倚进他的怀里,轻轻嗅了嗅,他的襟袖只觉香浓,竟是桂花馥馥。
“准备去府衙么?”懒得柔媚:“祖母那里可请安了?”
“嗯!”周振威应了声,才有些担忧的看向她的眼:“又做恶梦了?瞧你这满额的汗。”还有那叫李郎的,怎如鬼魅般将她惊吓。
玉翘胡乱点了点头,将自已的发缠绕上他的指头,一圈一圈,终弯唇笑了:“祖母可有问我,怎未同你一道来请安。”
周振威摇头道:“祖母仅问二堂哥调任晏京的事,让我去寻平王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