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久久不动的眼睛。

没有逃避的一瞬，都是火焰的带着智慧火花的闪烁。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6-10

“说没关系，”眼对眼的晶莹，“可你还有别的心思隐藏。”她盯着他的眼睛，就像蓝天静沐着大海的深沉。

“我没有隐藏啊！”他觉得了自己就像那蓝天里面的某一座山峦或海港，遮不去所有心田的仪表。

“你没有隐藏？”她笑了，两朵白云的嘴上，一片花海的浮现。

这是一种笑容灿灿的美，无限神圣地出现，吸尽一切人的目光。

“你真美！”

他将她的脊梁贴近了自己温暖的胸膛，情不自禁，思不自禁地要将这一份美，完整地收藏。

“我真美吗？”久久的一个时间，没有无限的神秘，只是沉默。“你总不会因他爱我，或她爱你而放弃我吧？”这是一种很技巧的问，在那样令人甜美的一刻，她尽情地感觉爱情的甜蜜，却并没有陶醉在这从没有出现过的一种赞美。而是，将因他她而来的赞美，更是巧妙地形成在一种独特的爱之观鉴和辨别。

“怎么会呢？”

他闻言不由一个较大的震惊，心中有许多潜意的感慨，进一步朦胧地浮现于某一种心理的澄清。

他觉得：

自己所有的心，都是她心情的多棱镜。要想自己有一点点逃避的隐藏，都是透镜里折射和反折射的不能完整。

太明显了。

显微镜一样。

所有的一切，包括最秘密的心，都能被她看清。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6-11

“你不会就好。”她的口气，明显地有一份忧伤，像是某个远山飘扬的细雨，始终不是大海的巨浪。

“不会的。”

他觉得自己的保证显然很坚强，可心底的心底，却被某一种声音，虚成了浓雾里最大的弥散。

显然：

他从来没有接近过像现在这样虚空的思维和心灵，人生竟会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可笑和可悲及那份精神教育的不存在。

精神，在某个世界，显然并不能代表一切，特别是相对于某一份可触摸的物质。

“你会因别人的爱，而毅然放弃自己的心爱吗？”她看着他的眼睛，注视得那么深。发现他那里面，似乎含有某块宇宙不洁的星云，猜测不透的愧疚心灵……

“不会的。”当惊涛拍击着巨浪冲向大礁时，念玖的心如在某块对抗着海浪吞噬的礁岩，有一个惊诧的回响。

“真的吗？当你有一个心爱的女孩，竟有许多朋友追求她时。”涟漪挟着波涛，海水的巨澜冲击着礁岩，大海的水浪如激湍般，涡漩得汹涌，不停地回环。

“你会乍办？”

惊聋发愦的声音，震惊着一切。仿佛一个海天的空间，都充满了爱的一切。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6-12

“哪？”念玖不由得不吱唔起来，停顿了好一下，始终觉得无可避开。

这样的爱，在他的脑海里想过了千百回，他还不知如何解说。即使不经意间真的遇上了，他也想不出什么感觉，有灵感，却没法言说。

“你会放弃她，是吗？”久久的时间，她看着他的惊诧，在最明白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有一份来自心灵深处的试探。

“你觉得放弃她们，会很正确是吗？”她察得他的脸庞，有一份表情不可思议的震惊。

“你错了！”

她的声音就是十二月的雷声，虽然很难听到，却是最让人震惊。

“你以为你爱她，为她好，你就可以放弃她、离开她。”又似闪电一样耀眼惊心的光明。

“你这是害了她，知道不？”

她的声音，最后已是在深厚、最深厚云层的雷闪电鸣，彻底彻底地轰击在他无限完整的心身，最后支撑他精神的全部魂灵。

“你这会令她终生痛苦，终身伤憾，终世不幸的，知道不？”

她扳着他僵木的身体，仿佛在电闪雷鸣的雨夜，有着惊魂失人的魔咒。

一言言，一声声，一句句，一字字，她的每一语，都让僵木的他-失去了魂灵的他，觉得她的话，真的是一把把无柄的利刃，一柄柄直没入自己的内心……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6-13

“你会因有人爱她就放弃她，你觉得有人会比你更懂得爱她，比她自己更爱她，是不？”

她的话，犹在滔滔的滔滔的雷声，闪闪的闪闪的电鸣，不绝于一个天地之间一片混沌的心灵，被她初步掀开的掀开的清明。

“你会因有人爱你心爱的人，你就放弃你所有心爱的人吗？”

这是她的又一个令人惊聋发愦的问，轰击得所有不懂爱的人到处昏昏。

他觉得自己的心，在她那样清明而又惊聋发聩的话语里，在碎，在粉碎，在彻底地破碎，完完全全地被撞击得粉末状的破碎。

“你觉得他爱我，你就放弃我，是不？”娟妙紧紧地攥住了念玖的双手。“你要为了你的那一种所谓的高尚，成全他，是不？”

这是一句最深重的问，极含情含义含礼含法，包含着人生所有的道德，却犹如一次闷棍-无限沉重的闷棍，打得人头晕头昏头脑发傻发闷。

“糊涂的人，最糊涂的人。”娟妙由不住地伤心，由不住地叹气。“你真是糊涂得太可爱了！”她那明亮的眼睛盯得他的心灵好发浑，气得不知应该再接下去将如何表述。

她该如何表述呢？

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