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官兵,他们奔过来把人围起来,这会儿那两个宗师想来救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宗师级的剑师仗着武艺高强冲了出去,颂人落在她手里。他被押进了王宫,有了这么个大功劳,季徇应该会考虑帮她的忙吧。
仲雪看见颂人很是高兴,连后来进来的人是谁都没看清,等到三春一放下袖子来,连他惊得都哆嗦了一下,好半天都没认出她是谁,主要是太吓人,那张脸上都和了泥了。
董承唏嘘了一声,问道:“你是谁?”
三春“啊”了一声,一摸脸,一手的黄汤,也难怪他们发懵,恐怕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吧。
她笑道:“君侯稍等,待我洗净了脸再来。”
仲雪挥挥手,一听她开口也猜到是谁,心道,她上哪儿弄了这一身脏污?
过了一会儿三春回来,已经是一张白净脸了,董承瞧见她先是一阵大惊小怪,随后仲雪说了她的身份,更是,怨恨自己有眼无珠,错把金玉当成了驴粪球。
仲雪问:“你如何把人抓回来的?”
她把前因后果一说,殿里的人都忍不住喷笑出来。尤其是那泡马尿尿的,怎么就那么及时呢?
董承笑道:“没想到夫人还有这等急智,若不是夫人,恐怕这颂人就抓不住了。”
三春见仲雪也是满脸喜色,心里暗道,这会儿趁他高兴,也是时候求恳他了。
她看了董承一眼,“我有事跟君侯说,不知能不能请大人回避一会儿。”
董承嬉笑:“是,是,我这就出去。留你小夫妻在这儿好好聊。”
三春心道,聊是没得聊,一会儿打起来都有可能。
董承走去,自然把殿里的人都带走了,一时间只剩下仲雪和三春两个。两人对视了半天,谁也没开口。
三春是想不出该怎么做,至于仲雪则在等她开口,他倒要瞧瞧她能说出什么。
三春酝酿了许久,才道:“君侯心愿得尝,此次之事燕国也多少尽了点心力。”
仲雪冷哼,“你少跟我拿燕国说事,想要什么,你以为里肚里那点弯弯绕,别人不知道,还不如直接说。”
既然都说道这份上了,三春也豁出去了,她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头,“求你救救季徇。”
仲雪看着她,真是弄死她的心都有了,认识她那么久,她何曾低声下气对他说过话?今天竟为了那个人向他跪地求饶。她可知道,她的头有多金贵吗?
忍了好久,才忍住没伸出手,咬牙道:“他对你如此,你还这样为他?”
三春苦笑,“你就权当是我最后的请求吧。”
仲雪虽早知道她心中所想,但这话由她嘴里说出来,心还是痛的要死。幸亏他早想会有这么一出,刚才她出去那会儿就吃了颗顺心丸,否则现在还真得叫她气得背过气去。
你说,你媳妇要是求你救她的前任情人,你的气儿能顺吗?仲雪觉得自己涵养真是太好了,竟没对她破口大骂。非但没大骂,气完之后还得顺着她的意思,直憋得自己都觉忍出内伤了。
冷声道:“你起来吧,这事本君已经知道了,过几天等郢城安整好了,就陪你走一趟。”
三春却不肯起,耽误一天,季徇就可能有一天危险。
“君侯英勇神武,手下人更一个个都是贤能,治国安邦的事都不用您操心,您不在,太阳照样出,天照样亮,魏国照样打胜仗。”
这小词还一套一套的。仲雪轻哼,“你想什么时候走?”
“今天。”
他看看外面的天,外面已经擦黑了,也亏得她能开得了口。连夜救人,她这份心思还真让人钦佩啊。
醋不知喝了几壶,牙都酸倒了。
他咬了咬牙,“行,咱们这就走。”
吩咐人准备行装连夜出发,董承得了消息,匆忙赶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君侯要去哪儿?”
仲雪瞪他一眼,“本君的事用不着你管,把郢城内务打理好了,有一点错处,回来收拾你。”
两人一走,董承不由摸摸鼻子,“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
他很觉仲雪这火来得邪了点,暗想着这莫非是欲求不满,看着吃不着才这样的?看来他是不是也要找个宫女败败火,省得一会儿不小心找底下人发了脾气,影响他温雅军师的名头就不好了。
仲雪在外征战数月,连日又打了几场急仗,早累的不行了。一上车双眼皮就打架,他也不爱看她,闭着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三春看他这样子,心里也觉对不起他,季徇的事与他何干,她自己救不了人,还要把人家拉进去。尤其是她现在的身份,似乎已经是他名副其实的夫人了。
他说跟她成亲是做做样子,但两人样子里子都一起做了,夫妻之实早就有了,还装哪门子大瓣蒜啊?
心里想着,若真能把季徇救活,以后她一定真心待他,再不会朝三暮四想着别人了。
拉了个单被盖在他身上,靠着他身边也睡着了。
第六十六章恨死丫头酸倒了牙
这一觉睡得颇不安稳,等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身上盖了被子,昨晚是她给他盖的,没想到这会儿盖她身上了。她想爬起来,只觉浑身又酸又疼,若不是身上没有伤口,她倒怀疑是不是仲雪趁她睡觉,把她打了一顿。
把单被叠好放进抽屉里,她掀起车帘,问外面:“君侯上哪儿去了?”
一侍卫回道:“君侯说在马车上气闷,骑马去了。”
她看看外面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