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此杯。”
庞万忙道:“君侯厚爱,庞万惭愧,实不敢当。”
仲雪微微一笑:“无妨,将军能出兵已是魏国幸甚,咱们人多,就算吓也能把楚王吓死。”
这纯粹是屁话,楚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人一吓就死?庞万却听明白了,这分明在说他按兵不动,是想以人多吓人。
这台阶给的,让人哭笑不得,庞万心里也明白这是在敲打他,面上却笑道:“君侯所言甚是,咱们人多,定能攻下郢城。”
“然。”
两人大笑着,同时一饮而尽。
风间在旁边听见两人对话,不由咧了咧嘴,心道,知道的人是以为他们各怀心思,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个疯子在说胡话呢。
酒过三巡,仲雪突然开口问道:“你军中可有一个叫春的人?”
“禀君侯,正是。”
“怎么今日没见他来?”
“他职位卑下,不适合拜见君侯。”
“听说这次出征,这位春出力甚大,明日设宴,就叫他同来吧。”
出力甚大?庞万想起那一天三春带着一群人差点把他的营帐给砸了,心里就窝着一把火,后来他找遍军营也没找到她,直到前两天城池攻破,她才突然出现,嬉皮笑脸的给他赔不是。
既然已经事成,他也没那么大火气了,再加上不知为何总觉这个三春很像一个人,后来只是责骂了她几句,那打他的账也就不了了之了。
“诺。”庞万应一声,心想着到底那个三春有什么值得君侯这么上心的?
当然,她也不是全无优点,最起码她胆子够大,大得敢太岁头上动土。
其实仲雪也是没办法,才通过庞万找她。自从燕军进城之后,他就想着把三春叫过来,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知这丫头想他没有。可是让人送信约她见面,那丫头理都不理。
君侯下了令,庞万也不能装不知道,一回到军中立刻让人去找三春。
等三春姗姗而来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他等的心焦,茶水喝了两壶才听兵丁禀报说:“三春求见。”
庞万自免不了又是一阵气恼,一个小小的军士,谱儿居然比他还大,这都叫什么事啊?
等得时间太长,也懒得跟她废话了,一见面直接问道:“说,你到底和城阳君是什么关系?”
三春狠狠地揉了下鼻子,关于这个问题她还真不好回答,想了想道:“若我说我们其实没关系呢。”
庞万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自从在建城她把仲雪从城中带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城阳君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叫一个小兵给请动了,再加上今日仲雪席上所言明显对她眷爱无比,这怎么可能没关系?
或者他该换种问法,“说,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更不好回答,三春很是苦恼了一下,道:“将军,我还是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
“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让自己表情显得自然点,然后又挺了挺胸膛,摆出一副高傲无比的姿态,道:“其实……,其实我除了和他上过床之外,还真没别的关系。”
“噗——”庞万正在喝茶,一下就给喷了。
若她是个女人,这话还可信,若她长得英俊一点,也有那么点可信度,可现在,面对一个丑成这样的小子,他该怀疑城阳君嗜好太过特殊吗?
三春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很后悔不该离他太近,也幸亏他喷出的不多,溅在她脸上的更少,否则这会儿该担心的不是他信不信,而是她的妆会不会花了。
庞万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苦笑,“你见过有人拿自己的贞操开玩笑的吗?”
确实没有,女人不会,男人更不会。尤其是男人对于被人从后面袭击的事,一向都是羞于说出口的。所以庞万虽然不信,但却又由不得他不信了。
他唏嘘了一声,由衷地叹息道:“城阳君还真是特别。”
三春顿时笑得更苦了,或者在别人看来这事荒唐,但她说的绝对是实话。她和他真的有过男女之事,但除了这个之外就真的没什么了吗?
仲雪想见她,她都知道,但不知为何,她并不想看见他,或者是因为不想和他牵扯的太深,也或者是怕见到他。
这么多年了,她对他的心意一直是模棱两可的,甚至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有没有他。
庞万道:“不管你和城阳君什么关系,明日设宴你定要前往,本将军还有事要你做。”
他打定主意,要利用三春和城阳君搞好关系。
三春一咧嘴,心道,这庞万自来心思深沉,多半又是要拿她当靶子。
心里知道,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她是燕国人呢。该为国家做的事,她一样也不会少做。
次日庞万就带着三春去太守府,看见她,仲雪显得异常开心,不时地问这问那,还关心她的生活起居。
庞万本来还有点怀疑,一听这个立马疑虑顿消,就这个暧昧样,说他们两人没关系都不容易啊。
宴请结束的很快,庞万告辞而去,然后特意把三春留了下来。
三春想到他让她当内奸,把仲雪的事都一一报告,就很觉头疼。她是什么样的人,打算做什么,仲雪没有不知道的。他曾说她一撅屁股,就知道她拉什么屎,这话虽粗,但理是这个理。
懒得跟他玩弯弯绕,反正也玩不过他,一见面便直接道:“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就直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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