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她也是客客气气地,别说大声说话了,见到她走过都要伏地跪拜,连头都不敢抬。
她恼怒之下,双目射出两道寒光,浑身上下顿时多了十分凌厉气势。
那小贩吓得一缩脖子,很奇怪一个小丫头的目光怎会如此吓人。他强装镇静,喝道:“还不快走。”气势却比刚才弱了几分。
“呔——”高声一喝,吓得小贩差点尿裤子。
她昂着头,以一种受惯万人敬仰地姿态环视一下四周,随后高声道:“我乃燕国太子是也,尔等见到本太子还不下跪。”
人群中有片刻的寂静,随后那些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嘘——”了一声,四散而去。
那个原本腿还打颤的小贩立刻挺直身子,继续喊着“烧饼——”招呼客人。时而扫过来的眼神也是轻蔑的,大约都以为她是哪儿来的神经病吧。
她心中惊奇无比,她这个太子乃是金字招牌,在国民中也是极受爱戴的,怎么会受到今天这等待遇?
低下头,忽瞧见身上穿的女装,顿时明白过来,这些人定是见她是个女的,才会“嘘”声连连。试问,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做一国太子?
其实她在十岁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从一出生她就是燕国太子,而太子自然就该是个男人。她每天穿着男人的衣服,学着男人的礼节,自然而然的也就以为自己是个男人。
在燕宫里,照顾她起居的是一个老内侍,每天伺候她饮食,伺候她沐浴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即便看到她**裸的身体,也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这个从小照顾她的老内侍名叫核人,也不知当初爹娘怎么给起的名,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什么核人。不过他整个人长得又干又瘦,倒是和核人之名很是搭配。她总幻想着能有一天把他养胖了,可以改个名叫肉人。跟他说过一次自己的想法,可他听完后一张脸绿成那样,估计是不同意吧。
母后总对她说,不要让人看到身体,不要和宫女在一起玩。她很不明白,和宫女在一起玩怎么了?她很喜欢宫女,喜欢看她们聚在一起玩耍。宫里每回有小宫女进宫的时候,她都会偷偷去看,看着她们一个个扎的小辫子很是羡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羡慕,但总觉比他剪的短短的头发好看。
她从小喜欢剑,喜欢舞剑,喜欢疯跑,喜欢爬树,更喜欢突然跳到那些小宫女面前,吓得她们慌声尖叫。
宫女们玩的游戏很简单,不过是扑扑蝴蝶,放放纸鸢,踢踢毽子,有时候还会一人持一根草斗草。她每天读完书,练完剑也会想玩这样的游戏,可是母后不让,她只能偷偷在一旁看着她们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第二章爱上太子的弟弟
在她七岁之前,她很少与人接触的,母后很严厉,立了很多规矩给她,不许和小宫女玩,不许和外臣说话,不许见常宁宫以外的人,不许去寝宫和书房以外的地方,除非大王召见,不得随意离开常宁宫……总之有很多很多的不许。
她一直谨守母后的规矩,虽然有时候也怀疑这些对不对,偶尔也偷偷跑出去几回,但总体来说,她还是很听话的。
直到有一天她从书房回来,路过景风宫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人。完全改变了她对男人和女人的认识。
本来她不会路过这里的,只是那天被老师教训了几句,心里很不舒服,便在宫里饶了大圈子想穿过玉华殿和景风再回寝宫。
景风宫说好听点是个宫殿,其实不过是冷宫的代名词,这里轻易不会有人来,就算有人路过也会嫌晦气,每个走过的人都略显行色匆匆。那一天她心情不好,故意漫步缓行,走着走着忽瞧见一个比她略小的男孩蹲在墙角的地方呜呜地哭。
在宫里她只见过两种人,一种是女人,另一种是不男不女的人,对于男人,除了那个一年见不到几次的父王之外,还没见过第二个可以称为雄性的动物。而这个小男孩,无论穿着打扮还是神态举止,都一点不像个小太监。
她很好奇,学着他的模样蹲在地上,问道:“你在作什么?”
或者是那时的笑容太过灿烂,也或者是她天生有个好人缘,小男孩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忽然怔住了,随后又开始哭,哭得比先前更大声了。
她从没哄过孩子,更没见过比自己更小的孩子,一时不知所措,以为是她把他给吓哭的。
在一旁待了一会儿,然后试着劝他,“不要哭,有什么事可与我说,我是燕国太子。”
这招还真灵,小男孩顿时不哭了,随后扑进她怀里,就好像一个没断奶的孩子在找她娘。
她无语了,乍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该推开他的,他的眼泪弄脏了她新裁的金丝锦缎的新衣。这可是她最名贵的一件了。可是看到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忽然间她就不想推开了。当时没觉什么,直到后来许多年后回想起此事,才把它解读为是她母性的泛滥了。虽然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吧。
叫来景风宫的宫女,才清楚这个孩子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就在这时,那股隐藏许久的兄弟情深,立刻如洪水般涌现出来。
她居然是有弟弟的,她的亲弟弟,比她只差两岁的弟弟。她很高兴,抱着他的脸亲了又亲,说以后要和他在一起,要做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她想把小男孩带回自己寝宫,可核儿不同意她这么做,多次向她进言说王后不会答应,让她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