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造成!
陆骥听得连连冷笑,“真有本事,自己行差踏错,兄嫂心狠手辣,你倒怪在不相干的人头上。”
曹理明头晕目眩,听见这一声冷笑,心中气苦,“我本来想至少还可以去美国,与前女友和她腹中的孩子团聚,结果黄文娟把我的护照、签证、身份证全都扣下,转移我账户内的所有资金……她们要把我赶尽杀绝啊!我实在气不过,可是黄文娟出入身边都有司机和保镖,我一时冲动,暗中跟踪姓徐的,偷偷躲在她家楼道里,想吓唬吓唬她……”
陆骥看一眼放在审讯桌上物证袋里明晃晃寒光闪闪带有血槽的匕首,“你的一时冲动,准备得倒很充分。”
“我确实是一时头脑发热,并没有真的想伤害她!”曹理明嘶声为自己辩护,“她不是没有受伤嘛!我才是受害人啊!”
负责审讯的民警实在听不下去,“贼喊捉贼,你倒成受害者了!”
陆骥懒得再听曹理明歪曲事实,拍一拍干警肩膀,“我去叫其他人进来,你们按流程办理吧。审完让他签字按手印,省得到时候翻供说我们刑讯逼供。”
说罢走出审讯室,招另一位干警去审讯室。
外头惟希已经录完口供,看见陆骥,不由得微笑,“最近好像总在报案录口供,大约能得年度见义勇为奖。”
陆骥看她还能开玩笑,放下一颗吊着的心,遂将曹理明供述袭击惟希的前因后果向众人说了一遍。
“放心,必不教歹徒逃脱法律制裁。”
惟希点点头,曹理明自有法律会做出惩罚,她并没有将这一场暗夜袭击太当一回事。
奈何无论是唐心邵明明,还是卫傥蒲良森,众人都不赞成她回家过夜。连陆骥都表示,最好去亲朋家暂住几天。
惟希望向唐心,唐心挤眉弄眼,“哎呀,希姐,我家正在装修,抱歉!”
说罢挂着一脸贼笑,先行离开派出所。
蒲良森牵着未婚妻的手,两人齐齐朝卫傥一笑,“此间事了,我们先回去,明天请你们吃饭压惊。”
陆骥心中苦涩,对卫傥微微颌首,“请好好照顾惟希。”
卫傥点头,将自己的灰色大衣披在惟希肩上,一手拎着她的背包,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与陆骥告别,牵着做乖乖小白兔状的女朋友走出派出所大门,开车返回自己家中。
惟希等到坐进车里,后怕与倦意才慢慢涌了上来。
“幸好还没接阿娘过来住,否则万一吓到她老人家。”她有些许庆幸。
卫傥带惟希返回住所,将她按坐在飘窗上,下厨煮一碗有压惊安神效用的桂圆莲子糖水给她喝。
惟希以额头抵着冰凉玻璃窗,脑海中慢动作似地回放遇袭那短暂的瞬间,黑暗中压抑的沉重呼吸,身后利器刺来的破空之声,抡动背包带动空气产生的风声,后背衣服与防盗铁门之间摩擦的阻力,楼道地面冷硬的触感,皮肉与铁门碰撞声和骨头碎裂的闷响……一切都那么清晰。
一碗温热的糖水递到惟希跟前,“先趁热喝糖水。”
惟希乖乖接过白瓷青花描边小汤碗,一仰头就温凉不展的糖水喝个精光,两颗莲子桂圆在齿颊间用力咀嚼。
卫傥接过空碗放在一边,拥抱惟希,头挨着她的头,陪她一起坐在飘窗上。
“……师傅去世的时候,我第一次真切意识到,我所接受过的训练,与真正直面生死的较量,对心理是两种完全不同程度的冲击。在那样的环境下,永远都不知道死亡离自己究竟近到何种程度。”他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抚摸女朋友乌黑发顶,“你今天处理得很好,冷静沉着。”
曾经反复练习的招式已经融入骨血,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下意识做出正确决定。
“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陪你加练半小时擒拿。”卫傥吻一吻惟希头顶,不容置疑地说。
“??”惟希愣在当场。
画风转变太快,她有点看不懂。
难道不应该抱着她好好安抚,花式哄女朋友开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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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惟希已沉沉睡去,卫傥仍了无睡意。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些微光线,他侧身深深凝视惟希的睡颜。
他伸出手,想拨开散落在惟希脸颊上的发丝,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微微颤抖,最终还是缓缓收回手。
窗外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仅有的微光。
卫傥起身,替惟希将被角掖好,这才走出卧室,进入隔音良好的书房,致电老友蒲良森。
富商黄忍之的赘婿,其嫂用药致其妻早产几乎丧命,在本城掀起轩然大波,一时所有媒体,各种版面,都充斥着相关新闻。有讨论麻雀飞上枝头也未必成得了凤凰,门当户对的必要性的;亦有八卦已然成为豪门婿,却还贪心不足,在国外养情妇的;更有专家从周汶下药动机,到曹理光试图为妻子顶罪的心理,逐一进行分析的。
一切都如同一场热闹的荒诞剧。
随着时间流逝,甚嚣尘上的事件也终将平息,被更劲爆的新闻取代。
卫傥原以为后续的纷扰,已与惟希无关,但今晚失去理智的曹理明的疯狂行为,令他意识到,事情远远未曾结束。
彼端蒲良森几乎立刻接听电话。
“你女朋友没事罢?”蒲良森关心。
“情绪还算稳定,已经睡了。”卫傥无意多讨论惟希的状态,“要麻烦你关照一下曹先生全家了。”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教姓曹的日子好过。”蒲良森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