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国公对着前头妻子生的两个孩子,一日不如一日。等到陈氏生下儿子后,宁老太太和镇国公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好在镇国公自己争气,自己入了今上的眼。有了皇上这座大佛镇着,老镇国公和夫人想做些什么,也要好生思量一下。
后来到了镇国公娶妻的年纪,陈氏又没少放冷箭,竟然放出了镇国公克妻的风声。一直耽搁到二十岁,还是今上做主,给他指了一门婚事。这对象,便是镇国公府老太太,纪氏。
冯氏出身富贵,生的不算顶美,但胜在气质温雅。和镇国公夫妻情深,对着丈夫唯一的胞妹,也是格外的疼爱照顾。是以,宁老太太和冯老太太的感情很是深厚。
如此到了冯老太太的寿辰,宁老太太是定要带着孩子们给她贺寿的。
冯老太太是个看上去很和蔼的老太太,面色红润,倒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了好几岁。穿着墨绿底子缕寿字纹镶边淡蓝小团花绸面的圆领褙子,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额间勒着一指宽的抹额,正中间是一颗椭圆形的深绿翡翠。
这趟出来,少爷们来了临川和南川。谦川还太小,小娃娃一枚,带出来不够麻烦的。
至于姑娘嘛,武宁侯府的六位姑娘,除了怡和,剩下的都来了。怡和得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两天了。
按着年龄五个姑娘装扮的跟圣诞树似的排开,齐刷刷按着之前演练好的口号给冯老太太祝词:“祝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冯老太太含笑受了,笑眯眯的冲她们招手:“好孩子,好孩子,都起来。”
一二三四五,还差了一个,冯老太太问宁老太太:“怡姐儿呢?怎么不见她。”
宁老太太答道:“怡姐儿受了风寒,还在吃药,就不让她过来了。”
“小孩子不注意,受了凉倒也正常。可是要让人仔细瞧着,虽说是小病,也不能马虎了。”
到了自己嫂子身边,宁老太太也极为放松:“这个还用嫂子惦记,我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能不知道?”
冯老太太嗔怪的看她一眼,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新鲜出炉的四姑娘——端和的身上。
倒也不怪冯老太太眼里只有她一人,谁让别的孩子都是京里生京里长的,只有她是半路接回来的。看着她跟瞧这个新鲜似的。
“好孩子,你过来。”
端和迈着小短腿靠近冯老太太,笑容标准极了。
“你就是端姐儿吧?”
“回老太太的话,我就是。”
“哎呦,咱们端姐儿长得真好。好孩子,你的姐妹们出生的时候我都是送了礼的。倒是你,生在苏州,漏了你这一份。正巧今日见了,咱们就把这份礼补上。”冯老太太说完,从手上退下一串手串。
那是一串象牙雕的佛珠,一共十八颗,每一颗里面都镂刻着一朵芬陀利花。许是戴的年岁久了,透着一股子岁月的莹润,一看就是她贴身戴了许久的。端和没敢要,看向宁老太太。
宁老太太劝阻到:“嫂子,知道你心疼端姐儿,可这个礼太重了些。”
倒不是说这串佛珠有多么的价值连城,而是说这串佛珠对冯氏太过重要。这是她出嫁那天,她的母亲纪老太太亲自戴到她手上的,几十年来从未摘下。
冯老太太不赞同:“什么重不重的,你别给孩子压力。就是一串佛珠,我戴了些年岁,现在给咱们端姐儿,望着端姐儿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说着,也不由端和反应,直接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啧啧,你看,多合适。”
宁老太太见状,知道劝说无益,也就由着她去了。
前来贺寿的人越来越多,端和小姐妹几个便由冯老太太的长孙媳妇鲁氏带着她们这一帮小姑娘去后头的屋子里玩。
鲁氏今年二十岁,身量高条,容色秀丽。因着今日是祖母的寿辰,穿的也十分的喜庆。
她上身穿粉红底子缕金花纹样镶边粉蓝秋菊吉祥纹样的绸面褙子,下身是朱红色兰花纹样裙边的马面裙。头发整洁的梳在脑后,鬓角压了一朵赤金牡丹花。耳朵上的珊瑚绿松石蜜蜡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似是有层层波光流动。
今日寿宴来往人多,镇国公府特意辟出了屋子给她们这些小姑娘们活动。鲁氏把她们送到,又吩咐了人好生照看着,便匆匆离开了。
一屋子的小姑娘,端和一个也不认识。这个时候她分外怀念怡和,若是她在这里,自己至少有个说话的人儿吧,
没得办法,她只能紧紧的跟着芳和,生怕把自己丢下了。
侯府里几个姑娘,只有芳和最大,马上就要及笄的年龄了。所以和她相熟的姑娘,年纪最小的也比端和大了一轮。
她们瞧着端和眼巴巴的跟着芳和,跟个小可怜似的,又见她生的玉雪可爱,这个摸一把,那么捏一下,玩的不亦可乎。还是芳和看不下去了,把她护在怀里,才使她躲过了一劫。
堪堪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冯云走到芳和身边,含笑问她,说府里花房里的一株绿牡丹开了,问芳和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芳和性子安静而柔婉,平日里没什么大的爱好,最大的一个,便是喜欢些花花草草。听说是绿牡丹这样罕见的品种,她眼睛都亮了,自然连声说好。
芳和要去看绿牡丹,端和不甘落后,举起小胖手,嗷嗷的喊道:“我也要去。”
芳和牵起她的小手:“好,你也去。”
冯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