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长曦又问一遍:“通讯仪研究有了新进展吗?”
洛久庆提起这个便眉飞色舞,抬头挺胸:“我提纯了玄铁树树心里最核心的一种物质,用来发送接收信号,范围大大提高,现在两个通讯仪即便隔着五千米以上也可以毫无障碍地进行通讯。”
他的助手等了等,见他没继续说,就擅自向边长曦报告:“目前还进行了通讯仪的防水、防震、防火等研究,还有抗磨损……”
“这有什么好说的!”洛久庆不耐烦地挥挥手,“小儿科的东西,全部是可有可无的,真正核心的是内部的构造,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不要浪费精力去弄这些……”
他的助手和其他人都有些面色发白,既不堪又愤怒,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一个是洛久庆确实是这里最主要的研究人员,再一个,他进来的途径不同,都传说他是边长曦亲自介绍进来的,谁知道两人有什么亲属好友的关系,如今正主就在眼前,洛久庆腰板更直了,谁敢去触他霉头?
边长曦皱起眉:“够了!”
她冷然地盯着洛久庆,这人眼下看来不是单纯的不通人事情商低下,而是有点恃宠而骄仗势欺人的感觉了。真可笑,他恃哪门子宠、仗哪门子势?本事了不起一点就可以拽翻天了?
更何况,真的很本事吗?她看不见得,研究到现在这个地步,主要的思路结构都有了,剩下基本就是改进,他会的,别人未必不会,换个主将也未必是不可。
她说:“核心技术重要,但这些外面的防护手段、保护技术就不重要了吗?我不懂科技,但也知道一样宝贝若没有分量匹配的保险柜锁着,就可能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当然这个比喻不大恰当。为什么警察要穿防弹衣,突击队要全副武装?照你这么说,核心的重要的是那个人,那他光溜溜裸身上阵就是了。你以后用通讯仪就抓着一堆电路板好了,也别要什么外壳了!”
大家都笑了,但边长曦神情严肃,大家马上又笑不出来,气氛有些沉重和压抑。
这里工作室的事,边长曦本来是没立场插手的,但一来,她毕竟是仅有的几位核心队友之一,深得大老板看重。二来,这些内部人员都知道。两个研究室的成立和运行,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她首先发动的,所以边长曦的话和态度放在这里还是很具分量的。
而从边长曦的角度出发,她以前不怎么管,是觉得没必要也没立场。如今既然决定要和顾叙在一起,便有一种荣辱与共之感,这些小枝小叶的不愉快,任其发展最终闹心的还是他们自己。
她也是做过基地管理阶层的人,最不喜的不是无能者,而是有能耐却自视甚高从不配合的所谓人才。
洛久庆脸色阵青阵白,满脸不忿但一时也不敢出言反抗。
边长曦也没继续紧抓不舍。毕竟自己没职没权,说两句便算了,但论真正的奖惩自己也不好乱插手,不过心下决定要跟顾培说说,这人不能再放任了。
她看了看通讯仪,体积有小一些。但比起以前的手机,还是算大的,外壳也确实更坚固精密。她看过便点点头,将研究室里的人鼓励了一番,从头到尾也没怎么看洛久庆。便转身出去了。
出了工作室大楼,看着活动中心一幢幢简约但高达坚固的楼房,忙碌而充实的人们,纵然天色阴沉寒风呼啸,大家却显得愉快而踏实,要是这些人知道大半年之后这里就将变成一滩尸海,会是什么反应。
她摇摇头,转而想着虫蛇害带来后果,受伤、中毒、死亡,和前世差不多,即使推迟了一个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五色草已经差不多被免疫,那些对人类来说丑恶毒坏的家伙适应力强得惊人,那么除了五色草,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克制这些?
边长曦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最后遗憾地发现,似乎没有。当初五色草几乎覆盖整个基地,即使有别的药草之类的,也被完全盖去了风头,而且就连着五色草也是经过无数次的搜索、尝试、试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才应用于临床、人体的。
“边小姐,我们稍后是回去还是?”赵安安问。
边长曦紧了紧大衣:“回去吧,没什么事要做了。”
她坐在车上,看着街景倒退,偶尔有些街道首尾被封,里面有街区管委会组织的人,或者公安武警,甚至是军队的人在里面开火搏击,不用想,又是什么毒蛇毒虫之类的,偶尔也听到有人凄厉尖叫,不要命地逃跑。
两天过去了,大家已经发现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毒物大多来自于地底下,它们有着穿山甲钻土机一般强悍的打洞能力,下水道是它们首先热衷的一个渠道,然后是泥土层、较薄的水泥地板。
地基厚实的地方问题不严重,厕所、下水道之类的地方堵牢填实也就行了,但贫民窟或者一些比较落后穷困的地方,那是怎么堵怎么防,都会冷不丁在哪里发现一个洞,里面爬出来叫人可怕的东西。
江城集团这块儿因为当初入住的时候,地段就不错,大家又经过宣传和组织,整体的防范意识和作战意识都很高,加上有效恪守的巡逻救护人手,损伤是最小的,但有一点,就是正在兴建的军营。那边可本来是树林子啊,满地的黄土乱石,好多都还没或者就直接不准备打地基灌水泥了,那里就危险了,只能派人日夜站岗。
军营倒还好,住得是武力值比较高的军人,旁边岱村山区那几千人就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