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扭身钻出车厢,定睛一看居然是主子的贵客李湛正站在马车前,一副恨不得立马弄死自己的表情,他冲李湛使眼色:“这位......少侠,一条道有一条道的规矩......”
李湛暴喝道:“滚!”
“山贼”知道李湛的身份高贵,不敢多做纠缠,当下大声说:“既然景少侠发话了,今儿个我王大虎就给您个面子,兄弟们,撤!”
马车里的福娘这才松了口气,手里的金簪“咚”地一声落在车厢板上,邵观月见了心里一惊,紧紧握住了福娘的手臂,感慨万分地说:“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坚贞。”
福娘听了便知道她误会了,以为她是打算自尽保住名节,她当然不会解释了,只是捂着脸说:“若是真被贼人掳走了,我定不会苟活,绝不让阿瑾因我而蒙羞。”
“好福娘,日後大弟回来,我必定会将此事告诉他!”,邵观月
车厢外的李湛嘴角一抽,这丫头可真是能吹!
他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可还安好?”
邵观月扬声回答:“多谢少侠拔刀相助,妾身等都还好。”
邵观月说着让桂婆子扶着她走出了车厢,对着李湛行礼道谢,二人你来我往地说了一小会儿後,李湛“被说服”决定护送他们回十里荷香园。回到别院後,“为了救他们耽搁了回城时间”的李湛又顺理成章地被邵观月留宿外院。
安排好客人後,邵观月回到正院,却在垂花门遇到匆匆往外走的薛婆子、石榴、冬青、金豆四人,问了之後才知道他们刚刚领了福娘的命令,赶着要回刘家,给刘家老爷、夫人送她之前求的护身护。至於为什麽现在赶着去,那是因为之前遭遇了劫匪,福娘吓着了,想着能早一些将护身护交到父母手中就早一些。至於为什麽要四个人一起去,同样也是因为白日遇到劫匪,怕一两个人上路不安全,让他们四人作伴。
邵观月以为以福娘软绵绵的x子,遭遇了劫匪後回到家肯定会大哭一场,发誓再也不去青云观什麽的,没想到她却搞出了这麽一出,她倒是没多说,只是让石榴四人不用着急,她会让自己的丫头服侍福娘,他们明日再赶回来就是。
回到正院,福娘就贴住邵观月不放了,说是害怕,一定要邵观月陪她一起睡。邵观月很是无奈地应了下来。姑嫂二人洗漱之後上了床,分别盖了被子,福娘在外,邵观月在内。
邵观月睡前有些好奇地问:“你的xiè_yī怎的如此的臃肿?”
福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身子弱不能受冻的,可是我睡觉时又不老实,经常踢被子,所以特意做的厚xiè_yī......”
之後便再无它话,分别扭向两边入睡了。
话分两头,李恒j心布局却功败垂成,心里不窝火是不可能的,只是李湛既然撞破了他的好事,必定也识破了他之前耍的小计谋,他不仅不能生气,还得装孙子去向李湛道歉。
到了李家的别院後却发现李湛居然没有回来,联想到李湛送邵家人回府的事,说不定李湛此刻正在做他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情,李恒气得肝都疼了,愤愤地占了李湛居住的正院,你睡了我的人......我至少睡你的床!
三更时分,李家别院里来了一位黑衣人,他直奔正院而来,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守夜的护卫,然後溜进了正院卧室,乾净俐落地一剑封喉,李恒连哼没哼一声就被送上黄泉路。黑衣人扯了李恒脖子上的贴身佩戴玉佩後,又按照原路离开了李家别院
这时候,福娘悄悄爬下了床。
邵观月睡得正熟,守夜的丫头也一样。她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来到了偏房里,找出藏在罗汉床下的两个背包,一个里面装着衣服财物以及户籍档,另外一个则是一袋重约十斤的面粉,是她借着和小丫头们学做面食时故意留在正院的。
她将身上的雪白xiè_yī一脱,里面赫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将xiè_yī塞进包里,背包一前一後地背在身上,她便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别看她在别院里g本不走动,可是那些婆子丫环知道的可不少,哪道门通向哪儿,哪些门是有人看守的,哪个院子有狗洞,巡夜人巡查的路线,隔多长时间一班,她们都一清二楚。福娘g据从他们嘴里得来的消息,利用练字的时间推测出了逃离的最佳路线和时间。
没惊动任何人——除了一直关注着她的李湛,福娘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十里荷香园,借着月光照路,找到了她为自己准备的暂居之所,十里荷香附近的一所别院。
说起来她之所选择这里还是因为李湛。
这所别院的主家姓王,也算是清城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王老爷贪色但是惧内,三年前他看上了一个美貌温柔的农家女,担心正妻不容,乾脆就当成外室养了在外面,谁知道却被正妻的娘家人发现了,正妻闹着要他卖了外室。但是那时外室已经有了身孕,王老爷不舍得外室,更不舍得自己的骨血,面上是应了,实则让长随串通牙婆将外室买了藏了起来。
之後他又悄悄置办了这间别院,将外室接到这里待产。谁知道最後还是被正妻发现了,王夫人怒不可揭,带了人来当着王老爷的面将外室打得当场就流产了不说,又让人划花了外室的脸,还不准人为她治伤。
那外室悲痛之下,上吊自缢自我解脱了。
一个月前,李湛在王家别院的正房房梁上悬了条白绫,差点儿没把王家守院子的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