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思蓓怀孕。
知道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惊喜,是惊吓。我想了很多说辞去说服她把孩子拿掉,她不让;而他,也不让。
我去忙着登记结婚、陪思蓓产检那段时间,他无声无息,不再闹了,他会为累了一天的我脱下外套并整齐地挂好,端给我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帮我把洗澡水放到最合适的温度,替我掖好被我踢掉的被子……
他问我,我还会不会陪他考研,我们还会不会一起去找工作,我心里泛酸,说,会的。然后他温暖一笑——这个笑把郁结在我心中的感情全部给融化了。
这么好的人,我居然会放手。
如果我当初跟谢思蓓切得干干净净,如果我不顾一切地带他离开,如果我没有负了我们的承诺,那么现在在都江堰杳无音讯的就不会是他。
风吹过我的脸颊,凉凉的,哦,原来上面有泪啊。
风,你去告诉小北,我来找他了,他一定会没事,我再也不会放开他。
感谢上天的眷顾,我收到了思蓓的那条短信。我欣喜又焦急地回复给她,可是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回复。
5月13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已经夷为平地的都江堰的,我看着那些从废墟里挖出来的尸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