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到圣诞节时候总会很热闹。纷纷扬扬的大学把城市的景色装点。我们要去自由大路上扫雪,都是汽车轧过去的冰块,一层叠着一层,结实得像似钢铁,清冷清冷的空气,你能看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生命在那一刻变得格外清晰。城市的孩子没有力气,铲不动却很执着,在他们看来,这种费力的劳动跟乡下人进了城市一般新奇。我没有钱买纯正的羽绒服,手套是花三两块五在校门口摆地摊的大姐买的,鞋子已经记不得了。寝室的几个城市孩子,穿着厚底高帮牛皮鞋,隔寒的效果极好。小时候,一到冬天,阿妈总会觉得她的女儿们可怜,就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我们包将起来,里面套一件薄毛衣,外面一件厚毛衣,都是她一针一针织成的。外面的棉袄,也是她一针一线缝起来的,每次放学回家我跟二姐的背上,母亲伸进手去摸,准一手粘湿的汗。母亲离开以后,我几乎没穿过什么新衣服,一到冬天手脚就冻,先是痒,里面灼热,然后就像蒸发的馒头一点一点膨胀,嫩红嫩红的颜色,不几天,就溃烂了,生出脓疮,奇痒无比,我当时已经是大姑娘了,别人总是嘲笑我,流出来的疮水还会传染,于是满手背都是冻疮,脚上也是,走路时候生疼。
我至今能听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