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动作倒是挺快。”
“这是谁?”檀静岩没去搭理话语中冲天的怨气,对司染身边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异常警觉。司染人生地不熟,突然冒出这么个人,着实形迹可疑。
“这位是花公子。刚才找不到你们,我又不熟路,他就陪我聊了一会儿。”
那位花公子朝几人客气地点头,“举手之劳。既然找到朋友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男子礼貌而又略显疏离地拱手离去。
“多谢。若是有缘,定请你吃饭。”司染热情地向男子告别。
檀静岩拄着下巴打量男子离去的背影,总感觉这男人不是什么好货。可是除了兰可那个眼神不太好的男人之外,cǎi_huā采到司染头上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花公子还兰可长得又截然不同,兰可长相太过打眼,那张脸一看就觉得有魔性,这个花公子两只眼睛一张嘴似乎没什么长处。
檀静岩瞪着司染的脸暗自琢磨,司染这棵老歪脖子树怎么就那么容易招来个莫名其妙的花公子。司染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脸。“怎么?我脸上有花?”
檀静岩从鼻子里哼哼几声,“赶紧回去了。你还想在这喝西北风啊。”
“就来。”他感觉脚边的狐狸在腿中间拱来拱去,赶紧抬腿把它撵到一边。毛茸茸的尾巴在脚上扫过,狐狸乖巧地在地上打个滚飞扑到主人怀里。
它得意洋洋抬着头向主人示好,嘴里咬着一块红线缠绕的玉佩。檀寂流从它嘴里取下玉佩,玉佩用的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摸在手里十分温润。镂空雕刻着一朵并蒂莲,一看就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图案十分鲜活。
司染低呼一声,肯定是刚才的花公子落下的东西。他慌忙抢过东西匆匆准备追上去还给人家。
“等等。”檀静岩现在完全可以断定这当中绝对有猫腻。“你现在去也追不上了。先回去睡一觉,要是还能碰上就还给他。”最后生拉硬拽着司染回到了客栈。
檀静岩的不安感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事实证明了他是正确的,那个男人在第二天果然又出现了。
与此同时,梦境之外有两个人同样在关注那枚j-i,ng巧的羊脂玉佩。锦逸和卿修两个人用了半天时间梳理出所有兰可可能出现在三娘巷的原因,四处碰壁焦头烂额。面对那么久远的故事,两个人都觉得无从下手。
锦逸困倦地倒在桌上,食指无所适从地轻叩额头,“到底是什么原因。”
卿修也累得不行,倒在贵妃榻上半梦半醒。“兰可总不会是恰好路过。总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要找。”
“说到特殊,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锦逸突然睁开眼站起身来。
“当年我奉命去捉拿那两人的时候。他们好像在找一样东西。”他用手大致比划一番,“应该是这么大一个玉佩。司染说是两人定情信物,本来是一对但是掉了一个。他们说可能被人捡走了,那时候就到处找首饰铺问来着。”
“是什么样的东西。”卿修仔细一想,觉得很有可能。能让兰可这么心心念念,大费周章的东西估计不多。
锦逸用桌上的笔在纸上勾勒了一个大致的形状交给卿修。卿修只看了一眼,嘟哝道,“太普通了。这要怎么找。”
“他们两人的东西,气息总与凡人的有些不一样。仔细一点估计也不难找。”
卿修沉吟了一下,从门外拽进一只晒太阳的兔子。“小团,干活了。”
白毛团嘴里斜叼着一根草,草秆的顶端还有朵小白花一颤一颤。兔子一开口,那朵小白花就掉到地上。“什么事?”
卿修把那张纸拍在他脸上,“去找这个东西。”
白毛团看了一眼,扑哧扑哧啃掉图纸的一个小角。“这找起来就和大海捞针一样。”
“这东西的气息和平常东西不一样。”卿修解释道,“如果你看见一个穿黑衣的魔就悄悄跟着他,看他去做什么。”
“黑衣?魔?还有什么特点?”
“头发长及脚踝。左手有紫色的兰草图案。”锦逸补充道,“兰可长得很引人注目,一眼就能找出来。”
白毛团扑哧扑哧淡定地啃掉图纸的一大半,抖着耳朵老大不情愿地挪动尊臀往门外走去。“我就是个跑腿的命。”肥兔子爬过门槛,慢步向陆府大门爬去。
站在陆府大门口的护卫青天白日之下瞅着一只大胖兔子吭哧吭哧从他们面前经过,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一定是我站得太久站出幻觉了,难不成是今天晚饭的食材?护卫回过神刚想捉回去美餐一顿,再定睛一看哪还有兔子的踪影。
白毛团用原形逛了两条街就觉得有些吃不消,因为不停有人在打着身姿优美的他的主意。作为一只肥美的兔子,相信京城百姓都很乐意晚上饭桌上多个r_ou_菜。他迈开四条短腿好不容易躲进一个僻静的小巷子,片刻之后白衣的少年撅着嘴走出暗巷。街边不少人收到少年充满怨气的瞪视,让你们追我!追我!不要脸!
白毛团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等差不多用小吃填满他的肚子之后,他忽然想起卿修似乎和锦逸提到过三娘巷这个地名。剔着牙找个人问完路,他淡定地向着目的地前进。
三娘巷依旧是那副破败陈旧的模样,那股霉味感觉又更重了一点。感觉这个地方像要随着时间慢慢被抹去一样。
挨家挨户地询问既无趣又乏味,还要饱受店家的白眼,白毛团郁闷地揪着头发站在小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