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趴我旁边说什么‘怎么不是小思’，小思是你之前的笔灵对吧？难不成你把我创造出来就是为了一只鸽子？”

甄如梦本来被晗晗说得局促得很，听到最后一句却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小思不是鸽子，它是我的笔灵……”

“那我就不是你的笔灵了？”提高音量的小奶音变得刺耳，“你为了你前一个笔灵把我、把我们创造出来，难道我就好受了？你问过我的意愿吗？”晗晗说完就大哭出声，这次是真哭，大颗大颗的泪珠滴在甄如梦给他新换上的小肚兜上。

“你别……”甄如梦看晗晗哭得小脸通红、还打着哭咯，莫名地心里就被什么东西揪紧了，她把才一岁多点的小孩抱在怀里，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轻拍他的背，温柔地揉他的小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晗晗，是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嘴笨的甄如梦颠来倒去只有这几个词，晗晗用小白牙一口咬住她的肩膀哭的更大声了，边哭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你不喜欢我就把我送走好了，我本来以为梦梦会很喜欢我的，你不喜欢我，就送我走啊！我不要在这儿了，我想回去，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甄如梦的眼睛也红起来，“是我太可恶了，是我混蛋。”她把用小手紧捏着她的衣服哭得惨兮兮的小孩抱得更紧了，“你是我对我弟弟的幻想和期望，你是我的笔灵，你好不容易来到我身边，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甄如梦笨拙地哄着他，孩子没哄好倒把自己弄得快哭出来了，这时听到敲门声，还有桂姨的声音：“孩子怎么又哭了？”

甄如梦连忙去开门，只期望着桂姨能帮忙哄好伤心的晗晗，可这孩子仍一个劲儿的哭。不明就里的桂姨说：“是饿了吗？还是想拉了？”知道真相的甄如梦直摇头，没辙的桂姨只好建议道：“要不带他出去转转？小孩子看到新鲜东西转移了注意力，应该就不哭了。”

晗晗打了个哭咯，停了一下，然后又哭了起来。甄如梦从他的哭声里听出了不同，忙笑道：“我这就带他出去玩试试，谢谢你了桂姨！”

甄如梦带着背包和装满奶的奶瓶，锁好门抱着晗晗出了小区，趁周围没人趴在还在哼唧着的晗晗的耳边逗他：“晗晗想去哪儿玩？要不我带你在周围转转好了？”

“不要！”晗晗哼唧着踢打着小肉腿，“如意捡了好多地上跑的，还有天上飞的，我都看腻了，水里游的我还没见过呢，我要看水里游的！”

“好啊，那我们就去海洋馆好不好？”甄如梦把奶嘴喂进晗晗嘴里，哭累了的小孩迫不及待地把小肉手放在奶瓶上，肉嘟嘟的小嘴巴噘着，甄如梦看着，心里越来越软，她想，就算是笔灵，也还是个孩子呢。

甄如梦在海洋馆售票处买完票，看到旁边有卖儿童头箍的小摊，饶有兴趣地拿起一只兔子发箍戴在晗晗头上，越看越觉得这小奶娃萌到飞起，利落地付了钱。晗晗却对这长耳朵嫌弃得很，趁甄如梦站起来的时候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不要兔子，我要那只猫咪的，这个好丑！”

“啊？明明很可爱。”甄如梦抱着晗晗举过头顶认真打量，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眼角还微微下垂显得无辜又可爱，小嘴巴粉粉的软软的，刚喝完奶浑身带着奶香味，再加上头顶布铃铃直晃的大白兔耳朵，把甄如梦的心都萌化了，从这小娃娃的脸蛋绝对猜不到他的本性其实是个小魔王。

晗晗立马撅起嘴：“不要不要，我就要猫咪哒！”

“好好，给你买。”甄如梦笑着轻轻拍了一下晗晗来回拱的小屁股，又买了一个黑猫咪三角耳的发箍戴在他头顶，准备把兔耳箍放进背包里以后有机会再让他戴，却没想到这小魔王又开口了：“你戴嘛，梦梦你戴着看看！”

“我？”甄如梦捏了捏他的小鼻头，“我头大，戴不了你们小孩子的东西。”

“你忘了我是谁啦？我可是笔灵，无所不能~”晗晗臭屁地哼了一声，然后甄如梦就看到手中的兔耳箍大了两圈。

甄如梦：“……”

晗晗看到甄如梦嫌弃的表情，哇哇大哭，当然“哇哇大哭”只是路人眼中所看见的“幻象”，而真实情况是晗晗拽着甄如梦一缕长头发撒娇带耍赖：“就我是捡来的，小思是你亲生的！你对小思那么好，我求你戴个发箍你都不愿意！”说着，他还抹了抹口水点在眼角上，在路人眼里就是这小孩哭得更惨了，纷纷对甄如梦侧目。

甄如梦顶着路人的眼神，耳朵边是小魔王的鬼哭狼嚎，她默默地把兔耳箍戴在头上。

而在路人眼中，就是甄如梦戴上兔耳箍逗自家小孩破涕为笑了——好妈妈——路人一致地想。

甄如梦生无可恋地顶着大大的兔耳箍在晗晗的指挥下在海洋馆里东逛西逛，这兔耳箍被晗晗弄得大了两圈，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也长了一截，在人群里特别显眼，好处就是……小孩子看到了也想戴，无形中给卖儿童发箍的小贩添了不少客户？她肃着脸，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兔耳朵往下按，企图让这两只大白耳朵不那么显眼，可是被笔灵碰过的东西哪那么好摆平？甄如梦甚至觉得这两只耳朵更大了，只好认命地顶着朝天翘的兔耳朵，抱着晗晗在小屋前排队，给小魔王买支草莓味的。

“……小阿姨？小阿姨？”

甄如梦感到衣角被人拽住，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小西装打着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