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你教的……”
他丝毫未动,只是看着她的眼,任由她折腾,可眉眼之间却是愈发清冽,寒气渐散,眼波之光沉似碎冰。
一如其心。
她轻动了几下。随即眉头小拧,水眸晃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动作愈发急了,又试了几次均是不得,身上早已香汗淋漓。不禁一软,人*上他胸前,小手直直探下去,轻声怨道:“你就看着我难受不成……”
可手才一触上他,她便生生愣住。
似是不置信,忙抬眼去看他,就见他墨眸半亮,面上峻冷不已。全无先前盛欲之情。
她收回手,口中喃喃道:“你怎么……”
话未说完便埋下头,略带恼意地捶了他几下,心火四溅,愤愤不平。
她在他身上极尽撩拨之意,可他竟是一派疲软之态。
人一下子便晕眩起来,身上大火越燃越烈,她再也撑不住,张口便狠狠咬上他的肩,似是在泄愤。
他像是毫不知痛。待她咬够后又让她*了他半晌,才伸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慢慢推开来,自己抽身而出。合了衣衫下榻。
英欢身子倒在榻上,丝锦擦过她地胸腹手臂,奇痒难忍。
朦胧间瞧见帐外人影晃动,可脑中意识却似雾一般缭绕纠缠,人颓然在枕,无可奈何地闭了眼,手握起,指甲一下下划过掌心。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
隐约觉得纱帐又被撩起,冰帛滑过她的额,湿湿凉凉的。
她睁眼,眼中红红,可却仍是看不清他的脸。
唇边一润,有水送入她口中。寒意陡然沁至心肺。只一瞬身上之火便灭了大半。
她身子彻底软下来,手也松开。任他轻轻擦拭她掌间汗渍,开口想说话,头却阵阵发沉,一个字都道不出,眼皮终是重重一垂。
她轻勾他手指,感到身子被他慢慢翻至一侧,有薄被落下,暖意渐起,身乏意困,再也睁不开眼来。
一夜梦不断,时时扰心,叫人不得安眠,却又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只是半梦半醒间依稀能感到手被身侧之人握在掌中,时而有薄帕覆额,拭去她的层层汗粒,动作轻柔至极。
由是心且安。
天明之时鸟语盈耳,淡淡幽香扑鼻,似是殿外盘墙而绕地紫萝花藤,空气凉滑如丝,搁在被外的手臂终是感到一撇寒意。
英欢眉头浅皱,缓缓睁眼。
天已是大亮。
才一翻身,便觉身上酸乏难当,掀开绸被低眼去看,衣物完好平整。
床侧无人,褥枕平滑齐整,不留一点痕迹。
她低喘了一下,额角微疼,想要翻身下床,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金属相碰之音震颤了几下才停。
她低下头去看,就见前一夜那案上的两盏结绸合卺杯此时正倒在床下,一盏向上而立,另一盏朝下而置。
微一怔愣,随即垂了眼,心中轻动。
有宫女闻声而入,走至床边伺候她起身,小声道:“水已备好,陛下是否要沐浴?”说着,暗暗瞥了眼床上锦褥。
英欢挑眉,冷冷看她一眼,反问道:“皇夫人在何处?”
宫女低首退了一步,“一早起来便直往太医院去了。”
英欢凝眉,半晌才低声道:“倒也难得……”
从前他每每宿于殿中,翌日一早必是先她起身而走,只是如今既已大婚,她虽待他如同往常,并未卸他官职,却也不料他竟真能从她之愿,仍能恪守己责。
于景欢殿常年随侍的宫人都知二人的性子,因是清晨宁墨离殿而出也不加阻拦,知他必定会走,也知英欢必定不会留他。
小宫女见她犹自出神不再吭气,便去取了常服来与她换上,一边伺候她净面拢发,一边轻声道:“陛下今日起得晚,沈大人已来过两回了,都没能见着陛下,后来也不愿走,就在殿外一直等着,好在这天也不冷,奴婢们也就没有拦……”
英欢大婚,礼部请旨辍朝三日,百官只留宰执于三省轮值,枢府枢密副使以下、六部侍郎以下均不必入朝。
沈无尘排值不在今日,而大婚休憩于她来说堪称难得,因是英欢闻得宫女之言。竟一时感到讶然,不知他何故于一早就频频来此求见。
料想他定是有何急事欲求,因是也不着人摆早膳,只是对那宫女吩咐道:“宣沈大人入外殿。”
待宫女晗首而退后,英欢才微微展眉。望向案上盛了金钱彩果的银盘,脑中一刹那有些恍惚,有些事淡淡涌出来,却怎生都忆不明。
依稀记起昨夜入睡前的那一刻,是宁墨揽着她地腰,在她耳边轻声道——
陛下若是觉得乏了,那便早些休息……
于是便沉沉闭了眼,睡了过去。
只是夜里做了许多梦。梦里与人纠缠又哭笑,梦里她见到了那个人。
她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先前想过无数回这一夜要如何度过,如何才能不让自己难过亦不让宁墨心伤,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庆幸之下又觉有寸淡淡哀愁感在这室中萦绕不散,却也不知为何。
用力扯了一把袖口,苦笑慢慢变做讽笑。
男宠无数西欢王,最是无情西欢王。
从前地她什么时候在乎过世人之谓,又什么时候顾及过旁人之情。
只是现如今竟生生变成了这副模样,为了男子的喜怒哀乐而令自己心情随之起伏。倪天下却怕将来有朝一日需得背负世人口中滚滚骂名。
不过是因遇上了他。
情之所动,心之所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