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椅子上,紧紧的捧住发疼的脑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撞车,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唐萧看了一眼简容,低了低眼睑才开口道:“沐婉,他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沐婉的心已经抽搐的快要窒息一般,她如果接了电话,他是不是就不会追出来,如果她接了电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沐婉自责的握紧沐则的手,眼泪,打湿了他略干又粗糙的掌心。
小早早站在一旁,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眨了眨大眼睛上前,稚气的问着沐婉:“叔叔是生病了吗?”
沐婉点点头:“恩,叔叔生病了,要睡一会。”
小早早眨了眨眸子:“一定是被巫婆诅咒,所以才生病。”
沐婉没想太多,拍了拍小早早的头:“今晚和小匿阿姨回去好不好,妈妈要留下来陪着叔叔。”
小早早点点头,然后非常乖巧的走到了小匿身边,小手抓住小匿手指,但大眼睛却定定的望着床上缠着纱布的沐则。
他瘪了瘪小嘴,不过没有哭出来。小早早的小脸贴着小匿的大腿,把头转向了一边。
小匿和简容一起走了,唐萧原本想留下来,但沐婉坚持,自己一个人留下。
沐婉的手机一直没有找到,却发现在自己的大衣兜里,她拿出来,开机时,跳进来的提示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全部是沐则的打来的电话,和着她之前拒接的电话,有二十几条。
沐婉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再哭出来。因为沐则没事的,她不要再哭了,她要等着沐则醒来,然后冲着他微笑。
沐则仿佛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当兵那几年,回到了拉萨时光……
他梦里看着沐婉的眼泪,他伸手要去擦拭,却根本触碰不到她布满泪痕的脸颊,他想要开口,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沐婉是a血型,韩易城是ab型血,他们打小一个院长大的,他和韩易城又是同学,这个他清楚,他们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早早,再加上早早的生日。所以,早早,是他的孩子,拉萨的那一晚后,沐婉,为什么不告诉他有了孩子?
她是恨他的,她给了他机会,他还是推开了,他就是个混蛋,几次三番的因为自己的自私去伤害了爱他和他爱的人们……
沐则意识开始转醒,头痛得紧皱着眉心,沐婉一直没睡,睁着眼睛守在他的床边。
她后悔了,为什么要跟他置气,看到他平安健康,这难道不是她想要的吗?难道只是为了让彼此都受伤害,她才罢手么?
她可以没有他的爱,但她更不能接受,他从她的生命当中消失。
沐婉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额头,那里收成了一座小山,是不是很痛,一定很痛,沐则是那种极度能忍的人,他疼成这样子。
时间已经很晚了,沐婉按了几下铃,但不见人来,便跑了出去。
终于在值班室找到了值班的医生:“1908病房的病人头痛的厉害,你去看看。”
医生正是今天查过病房的人,起身跟着沐婉走了过来。
沐则一直没醒,但额头越收越紧,疼得额头开始直冒冷汗。
值班医生看了他一下,然后又翻了人翻沐则的病因:“他这个是神经性头痛,加上受了刺激,所以才会这样,别紧张,我给你拿点镇痛的药,你给他吃了。”
沐婉一顿:“神经性头痛?老毛病?”
医生看了她一眼,合上病例表:“病例上是这么写的,病人有这个病史。进院的时候做过脑血流图和脑ct,还好脑里没有病变。不过这个头痛看似不严重,不过疼起来是挺要命的,以后回去避免过度劳累,压力别太大,受不了刺激,你跟我去拿止痛药来吧。”
沐婉顾不得多想,跟着医生去开了止痛的药,回来的时候沐则已经是半梦半醒了。
沐婉急忙跑了过去,抓住沐则的手:“哥,是不是头疼?”
头痛的严重也是会压迫视神经,沐则本就有头痛的毛病,再加上撞了这么一下,现在半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模糊。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使尽全身力气,一把抓住沐婉的手。
“小婉……”低哑的嗓音,仿佛穿透了人心底最深处的灵魂。
沐婉用力的点着头,回握住她的手:“哥,我给你拿了止痛药,吃一粒就不疼了。”
沐则泛白的唇瓣轻启,干哑着嗓音带着痛楚的情绪开口:“小婉,不要走……”
沐婉一顿,沐则留她,沐则在留她,她不管他是否出于意识中的话,还是真心的,她都用力的点头:“哥,我不走,我陪着你,我照顾你,哥,我不走。”
沐则紧皱着眉头,沐婉扶起他,把药放到他嘴里,拿着水递到他嘴边:“医生开的药,止头痛的,吃一粒,然后再睡一觉就不疼了。”
沐则吃了药,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但是在梦中,他紧皱的眉头,和紧握着她的手掌,都一直没有松开过。
次日一早,强冷的光线从额外照射进来,打在了病床上的人脸上,强光照在眼睛上,让病床上的人不自觉的转头去躲避着。
沐婉趴在床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正睡着,头痛减轻了许多,沐则便睁开了眼睛,视线明亮,入眼便是沐婉乌黑的发,和有些苍白的小脸。
沐则紧抿着唇,目光紧紧的盯着床边的女人。
他怎么舍得她离开,他怎么舍得她们母子离开,他怎么舍得,他爱的女人和他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