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听清楚,一道上自己瞎猜来着,那要就是营养不良,事不大,送回家就得了,你该忙什么,忙什么,这交给我了。”
乔希摇了下头,“晕倒时说是磕到脑袋了,头上伤了一处,我们医务室的大夫建议她去医院处理下伤口,总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在学校里出的事,学校里不过问也不好,咱们一起带她去医院吧。”
几个人进了医务室的时候,杜乐淘已经输完之前的吊瓶,大夫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她摇摇欲坠地歪在床头,似是想要站起来,刚一起身,人晃了下,便又栽了回去。
席悦见了,忙道:“你快别动了,别再摔了哪,大伙都麻烦。”说着过去就要扶她。
杜乐淘迷茫地看了眼席悦,乔希淡淡地开口介绍道:“这是席悦,晚泽的助理,晚泽让她过来看看你。”
杜乐淘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便有了神采,转头灼灼地望着席悦。
席悦被这眼神盯得不乐意,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别看我,老板就说让我过来帮乔老师照顾下你,别的什么也没说,走吧,咱先去医院。”
看着小小的一个人,席悦架了一把,却是没拉起她来,皱眉看了眼跟前的几个人,见辛鹏也没穿白大褂,便问道:“你是她同学吧,快过来帮个忙,给她架车里去。”
辛鹏一愣,乔希忙说:“这是我们那新来的助教,过来帮我的。”
席悦是个大喇喇的性子,听乔希说完,便道:“那也行啊,这位助教小哥,帮忙别光看着呀,没瞧见我弄不走她么?”
辛鹏闻言赶紧过去,到了跟前,看着杜乐淘,却有点儿不知道怎么下手,席悦便建议道:“你干脆给她抱车里去吧。”
辛鹏有点儿尴尬地看了眼杜乐淘,席悦那边却已经在催,最后也只好小声跟杜乐淘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一伸胳膊,给她抄进了怀里,抱着往外走。
把杜乐淘放进了车里,辛鹏看看乔希,迟疑道:“乔老师,还需要我跟您过去么?”
乔希忙摇头道:“小辛,快回去忙你的吧,这已经够麻烦你了。”
车门关上,开出去不远,坐在副驾驶的席悦,从观后镜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辛鹏,回头笑笑地跟乔希说:“你这小助理不错啊,挺实在有眼力见的。”
“他不是我的助理,是我导师的助教,刚分到我们办公室的。”乔希回头看了眼辛鹏逐渐模糊的身影,对着席悦解释道。
席悦不太在意地“哦”了声,回头看着歪在车里病恹恹闭着眼的杜乐淘,压低了声音问乔希,“她上你的课的时候晕的么?”
乔希摇头,“我现在不教她们了,是别的老师知道我们认识,过来喊我的。”
席悦撇了撇嘴,睨了杜乐淘一眼,转回身去叹了声,“乔老师心眼真是好啊,这年头大街上摔到个人,看见都没人敢扶的,她既是没晕在你眼前,你管她干什么?”
乔希讪讪地一笑,只是默然。
到了医院,医生果然说伤口要进行下缝合处理,然后继续输液,留院观察。
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席悦跟乔希站在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杜乐淘,一时有些无言,沉了下,席悦才道:“乔老师,你也回去吧,这有我就得了,不是要输四袋液么,都输完,怎么也要到了下午了,犯不上咱俩就这么守着她一个。真有什么别的事,小李就在外边呢,我喊他就行。”
乔希心里也并不愿多呆,听见席悦这么说,立即说道:“悦姐,那麻烦你了,我就先回学校了。”她客套完,刚转身要走,却听见杜乐淘的声音,在身后小声地喊她,“乔老师……”
她蹙眉站住,转身看她。
因为接着眉骨的地方刚缝了针,杜乐淘的眼睛略略有些肿,衬着惨白的一张脸,有种说不出的可怜兮兮的味道,乔希心底轻叹了声,到底还是有些不忍,便扬起唇角,软下声音,问道:“怎么了,乐淘,找我还有事?”
杜乐淘咬着唇,极紧张的样子,半天才开口道:“乔老师,我能和您说会儿话么?”
乔希怔了怔,还未置可否,席悦却警惕道:“说什么?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就行,乔老师还有事呢。”
乔希无奈笑笑,“你现在还虚弱着呢,大夫让你说少话,有话,等你好了咱们再说?”
杜乐淘却是小心却又固执地看着乔希道:“乔老师,我就说几句话,好么?”
席悦再要拦住,乔希却对她摇摇头,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对杜乐淘说道:“好,那你说吧。”
席悦双手抱臂,站在一边斜睨着这两个人,杜乐淘看看她,又看看乔希,窘迫地开口道:“我能单独和您说么?”
席悦气得瞪眼,见乔希转回头来对歉意地笑笑,终是也不好继续坚持,拍了拍乔希的肩膀,转身出了病房。
席悦的眼神太过锐利,让杜乐淘心里发怵,眼见她走了,心里松了口气,可是再看看乔希,那淡然疏离的神态,不带一丝喜怒的样子,心里又更慌乱了起来。
她不说话,乔希却也不急,就静静坐在那里等她开口,默了好一会儿,杜乐淘才终于开口道:“乔老师,我……我和纪晚泽很早就认识了。”
乔希挑了下眉梢,并没接她的话,杜乐淘局促地舔舔唇,便又接着说:“我……十五岁那年,就认识纪晚泽了。”
乔希点头,似乎并无意外的样子,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这让杜乐淘倒更加无措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