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忍心躲开她,只任由她握着,惨淡地笑了下,垂了眼睑,再不敢看她的表情,缓缓开口道:“淘淘,婚姻不是你想的,和我曾经以为的那个样子,不是一纸证书宣告了两个人的合法身份,然后证书一撕,两个人就再无干系。我和乔希,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被捆绑在一起,都该对当初自己的决定负责,也对我们组建的这个家庭负责,它不是儿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能够任何时候,随便就翻云覆雨的事情,乔希不是那样的人,而我……既然娶了她,就不能辜负她。”
杜乐淘眨着眼睛,终于把眼里的水汽眨成了顺着脸颊滑落的眼泪,“你是说,乔老师就认定了你,就算不爱你,也要跟你过一辈子了,是么?”
纪晚泽一滞,突地有些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讷讷道:“是。”
“纪晚泽。”杜乐淘哭着喊他的名字,“你是不是爱上乔老师了?你是不是因为爱上她,所以才会这么甘心情愿地被她捆绑一辈子?”
纪晚泽看着杜乐淘,脸上的神色,一时间异常复杂,他没想过杜乐淘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忽然间便不知道怎样的答案此时才是最好。
就告诉她自己是爱上了乔希,让她彻底死心,是不是最好的办法?可这样又会不会对她伤害太大?几乎全盘否定了他们之间的一切过往?
他正踯躅着该怎样回答时,不妨杜乐淘却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仰起头,一下子就狠狠地吻上了他。
炙热的唇,挟着泪水咸涩的味道,紧紧地贴上了他的,他闭上眼,心口骤然酸楚,感觉她拼着全力在勾着他的热情,他不忍不回应,舌尖只稍稍动了下,裹上她的,便迎来了她更热烈的反应。她贴紧他,她缠着他,似乎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在一起两年多,他轻易不会去她家里,两人的约会不过是一起吃饭、看电影、喝咖啡,穷尽风花雪月,却不越雷池一步,便是亲吻也是浅尝辄止,对于纪晚泽来说,除却下意识里还存留着些对于婚姻的敬畏之心外,更多的其实是因为对杜乐淘的疼惜,他有侥幸心理,却并无把握,他面上淡定,内心却焦虑,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给杜乐淘一个将来,如果不能,他便不该,也不敢索取太多。
这样热烈的吻,两年来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纪晚泽理智上知道自己该推开杜乐淘,把该说的所有话说完,把该了断的事结束,可是这一刻,却是生出一种骤然的悲壮之情,只把这一拥,这一吻,当成了诀别一般。
杜乐淘的唇沿着纪晚泽的唇线游走,嘴里喃喃地咕哝着,“纪晚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们以后每周只见一次,不不,一个月见一次都可以……但是……不要不爱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淘淘……”纪晚泽的声音这样嘶哑无力,浸着自己也无法忽略的不舍,“你听我说,我不是不管你了,只是……我们不能这样下去,我有婚姻,我有妻子,它不单只是个形式……而你……我根本什么都承诺不了给你……不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我浑浑噩噩下去,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但是……慢慢的,一年,两年,你会忘了我,忘了现在的事,有能属于你自己的,可以放在阳光下的感情,那才是你该有的生活……”
“不……我不要,我只要你,我不在乎是不是能在阳光下……”杜乐淘说着,火热的唇从纪晚泽的唇一路蹭到他的下巴,贴着他才生出一点儿的崭新胡茬,在那里慢慢地厮磨,“纪晚泽,我可以一辈子给你当情人的,好不好?”
“不好……”纪晚泽皱了皱眉,把头往一侧偏去,躲开杜乐淘制造出的麻痒,颤声道:“淘淘,过了暑假,我给你申请去美国的学校,到那里去读书,换个环境,你一点点儿就会不再在意现在的事,说什么当情人的傻话,美国的大学里,到处都是……都是你喜欢的那样……很会打篮球的帅小伙……到时,你不知道会有多少追求者,眼睛都该要挑花了……哪还想得起我这个老人家?”
纪晚泽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更轻松些,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明显的颤声。
杜乐淘忽然不语,她吻着他的下颚,然后从他的脸颊一直吻到脖子,停在喉结突起的地方,伸出舌尖绵绵地画圈。
有什么东西,似是在纪晚泽的脑袋里轰然炸开,一时间,他只觉得他所有的血液都不受控制的在身体里四处奔涌沸腾,他想狠狠地抓住什么,却又不知手该放在哪里,还一径维持着把杜乐淘推拒开一定距离的姿势,收不回也放不下,这时只知道五指用力抓紧,那样的用力,以至于杜乐淘禁不住痛呼出声。
这样的一声惊呼终于唤回了纪晚泽的意志,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衣上半截的扣子,已经全部被打开,而杜乐淘的一只手,正把他衬衣的下摆从裤子里抻出来,而另一只手在摆弄着他皮带上金属扣。
纪晚泽悚然一惊,蹭地一下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带的半挂在他身上的杜乐淘,往后一仰,险些要摔到,他下意识地一扶,杜乐淘便整个人贴近了他的怀里,他胸口露出的大片肌肤,这一刻,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和咚咚的心跳。
杜乐淘一稳住身体,手便又去与纪晚泽的腰带较劲,纪晚泽一把抽出她的手,甩开,惊声道:“杜乐淘!你要干什么?”
杜乐淘抬起头,泪蒙蒙的眼里,有着抹楚楚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