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这儿再歇歇脚。
苏夫人见另有事情打断林媚退婚之说,也想缓一缓再解决这件事,因随在永平侯夫人身边,顺道送了王大夫出去。
见两位夫人和王大夫出去了,周明扬端坐到正面的椅子上,喊丫头倒茶进来,待丫头退下后,他一边喝茶一边道:“嗯,且让人往前头帮宾客斟酒,借斟酒之机,察看对方嘴唇和手腕外侧是否有伤痕。”
“对方既然能按住白桃,不让她动弹,自然是年轻力壮的,那起老弱病残的,就不用察看了,省得浪费时间。”柳永补充一句。
“对方进得香花林,还能全身而退不惊动人,想必,也是熟悉侯府的人,那起第一次来侯府,连园子方向也不知道的,也不必察看。”周明扬放下茶杯,另想起一事来,要说最熟悉侯府园子的,莫过于侯府里的人了。莫非?
柳永也眼睛一亮,“说起来,会不会是你们侯府小厮干的?”
柳永话音一落,周斯已是上前道:“大哥,我出去让人把府里的小厮全集中到前头,亲自察看一番。”
林媚见周明扬和柳永三言两语,就确定了可能犯事的人,有些心惊。暗暗决定,以后要离他们远一点。被他们这般的人惦记上或是算计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白桃呆呆听着,心里反复念叨,怎么会是小厮?怎么会是小厮?难道自己就是配小厮的命?到了这会,她隐隐的觉得,就算她攀上柳永和周明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但闹到这个地步,还是要配一个小厮的话,她不如死了好过。
很快的,周斯就拎着锄药的耳朵进来了。
众人眼见锄药嘴唇破了皮,手腕外侧处有牙印,和白桃描述的很一致,都松了一口气,好了,罪犯捉到了!
锄药一眼见到白桃红肿了双眼,捏着帕子站在屋角,心头已是“咯”的一响,再一见周明扬沉着脸看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也不敢彻词狡辩,直接跪下承认了此事。又颤着声音道:“白桃当时躺在地下,衣裳半褪,春色无限,除非是泥土人或是神仙才能忍得住。小的不过凡夫俗子,一时之间就顾不得了。”
白桃当时躺在地下的姿势,饶是自己,也差点……,何况锄药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周明扬想及此处,脸色稍稍和缓,沉声道:“既然这样,你为何拿我的帕子塞在白桃嘴里?”够胆拿本少爷的东西乱用,作死是不是?
“当时怕白桃乱喊引来他人,恰好风一吹,吹来一方帕子,也没细看,就拿了塞进她嘴里。却不知道原来是少爷的帕子。若知道了,断不敢拿帕子乱用的。”锄药听得周明扬的语气并不是很严厉,知道事情有转机,赶紧叩头道:“小的喜欢白桃姐姐,求少爷成全!”
“白桃,罪犯已捉到。你认为该如何,才是讨了公道回来?”想及今日是永平侯夫人寿辰,周明扬便不想打打杀杀,闹的鬼哭狼嚎。况且白桃是周敏敏身边的丫头,锄药又一向得用,若能善了便善了。
白桃一听周明扬相问,忍下想死的心思,迅速权衡起来。也怪自己,没看清楚没想清楚,就闹了起来。现下想想,就算这事儿不是小厮干的,而是柳状元或是少爷干的,他们要是不喜欢自己声张,而自己已经声张了,将来的日子,也必不好过。这会儿选了锄药,或者也是一条路。况且锄药跟花菜比起来,自是强了不少。一来,锄药比花菜高大;二来,锄药是周明扬身边得用的人,前途比花菜要光明;三来,锄药这会儿够胆求周明扬成全,却是有胆色的。
锄药偷眼看白桃,见她咬着唇不说话,赶紧叩头道:“少爷,就罚我天天被白桃姐姐打着骂着。”只要成了亲,天天随你打骂。
周明扬见白桃没有反驳,便道:“白桃,你嫁了他,自然可以天天打骂。意下如何?”
见白桃掩脸哭着不说话,锄药膝行到她身边,扯她袖子道:“白桃姐姐,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莫哭伤了身子。”
“啪”一声,白桃狠狠出手了,在锄药脸上留下一个巴掌印,这才哭着道:“坏蛋!”
周明扬见白桃还捏着那方帕子,有些牙痛,“好啦,帕子就送给你们,当新婚礼物罢!”
“新婚礼物就这条帕子而已啊?”锄药惊叫,本来以为成亲时,少爷会赏赐一些物事的,如今只有一条帕子?
“怎么,你还想要别的呀?”周明扬冷哼一声,拍拍手道:“侯府这地儿,也是你可以胡来的吗?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扣三个月银子,明儿,自去领二十棍子。好了,都下去吧!”
白桃再不甘愿,也只得随锄药下去了。一路上,锄药吃了她许多打骂。
那边厢,花菜听得本来是许给他的白桃姐姐,转眼易了手,被许给锄药了,如何能吞下这口气?已是咒骂着,“好一对奸.夫.淫.妇,你们等着,会要你们好看的。”
大厅里,永平侯夫人送走一批夫人们,待身边只剩下苏夫人时,这才吁一口气,摇头道:“今年这个生辰,过的真是……”
今儿的事情,多和苏仲星有关,苏夫人一时之间便不好接口。两人一时又到了小偏厅,见周明扬料理完了白桃的事情,也松了一口气。
罗明秀因刚才林媚提出退婚之事被打断了,这会怕林媚反悔,只在旁边暗示。林媚听的火起,一见永平侯夫人和苏夫人进来了,便重提此事,只道:“强扭的瓜不甜,还请夫人允了此事。”
“小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