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竟好像忘了子珏。”
自打三皇子洗三那日被圣上赐了名,皇后就改了口。
君心难测,莫嬷嬷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一个劲儿的宽慰。
“圣上未曾说个具体的章程,许是已经默许三皇子待在凤仪宫了。”
皇后同圣上是少年夫妻,虽没有恩爱的时候,但是也说的上是相敬如宾,圣上的心思皇后虽然也不懂,但是总觉得事情万万不会如此顺利。听着莫嬷嬷的宽慰,只能将这桩心思隐下,但是随后又想起一件来。
“快九个月了吧?”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但是莫嬷嬷一听就明白了。
“奴婢私下里使了法子看了脉案诊断,蕙昭容怕是过不了多久就得生了。”
皇后不得不叹一口气。
她膝下无子,身上也无宠,虽说宫权还握在手里,但是也架不住后宫的风云变幻,帝心多变。这蕙昭容进宫一年时间还不到,已经升到了三品昭容,且现在更是身怀六甲,若真的让她生了皇子,这后宫可不得翻天了。
莫嬷嬷自然知道皇后心里在担心什么。
“蔡太医的嘴太紧,其他的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蔡太医原是专门负责天子的御医,当然走的就不是吴太医那等风往哪边吹就往那边倒的明哲保身之道,皇后也不责怪。
最后只得用三皇子满月礼的事草草的结束了蕙昭容的事儿。
依着圣上对三皇子的态度,仿佛同前两位皇子也没什么差,但是皇后却有心想要抬高这三皇子,这满月礼就马虎不得。皇后如此想着,就招手让剪烛和红袖到面前来。
“剪烛,你去御书房传个信,就说我有要事同陛下相商。”
嘉元帝听了,找了个空闲往凤仪宫来。
“三皇子虽是早产,但身子却康健,再加上后宫里许久不曾添丁了。这事须得往热闹了办,也好给宫里添添喜气。”皇后抿抿嘴,喝了口茶润润喉,继续说道,“蕙昭容也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沾沾三皇子的喜气也是极好的。”
甘醇的庐山云雾茶甫一入口便顺着喉咙滑入胃里,但是皇后丝毫没来得及品出其中的甘甜,她满心都放在面前的圣上身上。
嘉元帝对着皇后这副作态恍若未觉,掂着手里的茶盏却一口都没饮。
“孩子尚小不必大操大办折了福气,不过办得热闹些也好。”
不能大操大办,却能办得热闹些。皇后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但是得了这样一句话心里到底也有几分满意了。
“臣妾明白了。”
说完后又是笑容更大。
“陛下可要瞧瞧子珏,他如今养的健壮,同刚出生简直是两个模样呢。臣妾瞧着,眉眼中倒是肖似陛下。”
嘉元帝点点头,皇后立刻就让奶娘将三皇子抱了上来。
君子抱孙不抱子,嘉元帝也是一样,看到儿子在大红的襁褓里睡着瞧了一眼便让人抱下了。瞧着奶娘退下了,嘉元帝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祁容华可好?”
皇后不知道为什么圣上突然提起了祁容华,祁容华是个知情识趣的,见三皇子被抱到了凤仪宫闹也不闹,皇后这才对她有了几分宽和的意思,平日里想起也让人去照看照看。
“祁容华还在月子中呢。臣妾想着她生产不易,倒是觉得让她多休养两天才好。”
嘉元帝点点头。
“祁容华既生了皇子,这分位也该提一提。”
皇后点头,做出一副大方的姿态来。
“便提到顺仪吧。”
连升两级,皇后觉得自己对这祁容华也算照顾了。
嘉元帝点头。
“让她搬去羲和宫,羲和宫的吴昭仪安份,由她抚养子珏朕也放心。”
皇后的指甲一不留神就掐进了手心的肉里。
“陛下可是要祁容华抚养三皇子?”
皇后见圣上正瞧着自己,明明心里愤懑不堪,但却仍旧要做出一副无碍模样来。
“祁容华搬去羲和宫也好,虽说她不能亲自抚养三皇子,但是也断没有不让孩子亲近生母的礼儿。”
皇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直到看到圣上离开的背影才一口气松了下来,挺得笔直的脊背一下子弯下来,瘫坐在红木椅上。
皇后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个笑话,一番苦心孤诣都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尤其是看着满月礼上看着吴昭仪抱着三皇子出来的时候,皇后脸上的笑容简直快挂不住了。
说来也是巧合,阿蔓就在三皇子满月这一日发动的。
进宫庆贺夫人的诰命们原本是进宫庆贺三皇子满月的,但是仪式刚做完,宴席还未开始,就传来消息说长乐宫的蕙昭容发动了。
圣上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就立刻往长乐宫去,剩下的皇后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往长乐宫去了,其他的妃嫔们也都坐立不安起来。筵席匆匆散了,回府的回府,去长乐宫的往长乐宫去,唯独剩下吴昭仪和刚刚出月子的祁容华,不,是祁顺仪。
吴昭仪是和云昭仪一批入得宫,只是云昭仪是凭宠爱一步步到了昭仪的位置上,她却是凭着运气。刚进宫是凭着家里的背景封了个四品的淑媛,而后又因为旁的原因成了昭仪。她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要守着这个昭仪的位置死在宫里了,谁知道竟还能得到这样的福分。
“祁妹妹过几日养好身子便搬到羲和宫吧。”
祁顺仪若真的只是想要平安度日,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只要日后她不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