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忆还在喘气。
程洲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下,“没事的。”
她好像惊恐炸毛后被安抚的刺猬,慢慢收了身上尖凌凌的刺。
脸色白里透红,有着不寻常的温度,程洲拧着眉,伸手在她额头上贴了下。
果然烫了些。
情绪慢慢安稳,程洲帮她把衣服拉好,坐回去重新发动车子。
车子在半小时后抵达医院,小许匆匆忙忙下车,“我先去挂号,程队你带宿姐进去。”
“嗯。”程洲说,“谢了。”
进了医院,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消毒水的,或者其他,极度让人不习惯。宿忆停在台阶下。
她垂着眼,睫毛控制不住地抖动。
程洲把她头压在怀里,低声说:“信我,没事。”
好几秒,她才任凭他带着走。
等医生空隙,漫长的让人恐惧。
周围一点声响没有,鼻端是难闻的味道,宿忆坐在椅子上等待,盯着前面说话的人。
那人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脸上悲恸得很,快要死掉一样绝望,旁边人抱着她,她整个人摇摇欲坠。
县医院设施一般,地板上有着经年洗不掉的污渍,宿忆盯着瓷砖里隐隐约约透出的人影,安静得很。
她垂下眼,与地板上的自己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