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重复的这几句话,她的忍耐终於到了极点,冷冷扬眉道:“呵,一个小小的侍卫架子摆的倒大。本宫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拦我,让开!”
她是慕容家的嫡女,未来的皇後,皇上绝对不可能因为这麽一点事情就和慕容家撕破脸,她若是连一个小小的竹殿都闯不进去,日後在宫里立威?
说着,慕容千凤快步就要往里面闯,侍卫长脸色一沈,刷的抽开剑,眼看就真的要发生肢体冲突,就突然听到一人高声喝止:“什麽人,胆敢在御前喧哗!”
远处灯火淼淼,阳光静静破开云波,残夜在晨曦静静崩碎,竹殿清雅的翠色在湿润的晨雾中渐渐清冽穠丽。
嘉宁姑姑从远处石阶上婀娜挪步而来,不急不缓,一点没有因为慕容千凤的公主身份而加急一分步伐。
慕容千凤微微眯起眼,“这人是谁?”
跟在她身後的叶子衿立刻接话,“公主,这是江采衣的贴身宫女,嘉宁姑姑。”
说话的时候嘉宁已经走近,她的目光不紧不慢在慕容千凤和叶子衿的身上转了一圈之後,才恭敬的下拜行礼,“见过茺国公主、叶容华小主。奴婢嘉宁,是竹殿的司殿女官。”
叶子衿皱眉斥道,“胡扯!你明明就是衣妃的贴身姑姑,什麽时候成了竹殿的司殿女官?”
嘉宁微微一笑,复又下拜,“回禀容华小主,陛下有旨────御驾歇在哪一殿,衣妃娘娘就是哪一殿的主子,奴婢自然也就是哪一殿的司殿。”
这话仿佛刀子一样将慕容千凤和叶子衿通身劈了个通透。
叶子衿还好,毕竟江采衣盛宠已经有好些时日,她总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慕容千凤受到的冲击就不能同日而语了────这个江采衣,竟然得宠若此!
嘉宁拜罢起身,突然上前两步,一抬手,连着几个巴掌甩到方才阻拦慕容千凤的侍卫们脸上,厉声骂道:
“你们一个个都瞎了眼睛,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公主都不认识!?不知道该怎麽对公主说话是不是?你们明知道皇上和衣妃娘娘还没起身,就连周福全公公都还噤着声呢,竟然也敢在殿前吵吵嚷嚷,都不想活了!?”
嘉宁嘴里骂的是侍卫,可是言下之意人人都能听出来,慕容千凤登时绷紧了脸,却见嘉宁打完了侍卫,就恭恭敬敬的含着笑转过身来,对慕容千凤福了又福,
“公主,容华小主,二位主子都是金枝玉叶的人,何苦和这些奴才、侍卫们为难?公主身份尊贵,少了什麽、缺了什麽,内务府的奴才们自会用脑袋顶着盘子送上来,公主有什麽事情,自己决断就是,何必非要大清早来陛下御前打扰呢?”
这番话直将慕容千凤捧得极高,全没半点不恭敬,倒叫人无处发作。
慕容千凤只觉得嘴里仿佛被人堵了一嗓子似得,竟连发作都没有去处。想她养在慕容府邸,何等尊贵傲然,等闲贵女连和她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哪里被人这样用软话裹着石头堵回来过?
正要开口,却见竹殿门前小步走来一个小太监,低声道,“皇上有旨,公主和容华既然来了,便进来罢。”
慕容千凤本人并没有见过皇帝,只听家里头的祖父慕容尚河说过,是个倾国倾色的冠世美人,她方才一番发作就是为了得见天颜,可真的受到召见了那一瞬间,她的足下不知为何,竟然凝滞的仿佛黏在了胶上一般,心口不断漏跳。
慕容千凤领着叶子衿,跟在小太监身後穿过竹殿巨大的华庭香径。
竹殿不同於其他宫室的富丽堂皇,十分清雅幽凉,时不时有柔软的竹叶混着湿湿露水颤动,一笼青翠。
一路走过去,慕容千凤发现殿内的所有宫女太监举止都分外安静,几近於肃穆,淡白色天光将竹殿照的一点点亮起来,她们行走间只能听到长裙拖曳过地面的细微声响。
“皇上刚刚起身,公主,容华小主,请入殿。”
小太监止步於竹殿石阶下,慕容千凤和叶子衿站在门外,静静看着那一扇微微透出清凉的殿门。
竹殿殿门大开,殿内梁上悬着素色深浅不一的轻纱,水草一样从粗大的乌金木梁上垂落下来,仿佛截了黎明的天色裁做,在亭亭蜿蜒成如凝固的深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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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衣睁眼的时候,慕容千凤和叶子衿已经快走到殿外口了,她几乎是从榻上手足并用着爬起来,匆匆套上外衫就先跪去沈络足边替帝王更衣。
沈络面色从容,垂着长睫将江采衣拉起身,神色虽然淡然却愉悦,手指头不紧不慢挑开她襟口,直直伸入了她的小衣深处,在那两团娇嫩丰盈的粉丘上抚摸。
“唉,皇上……”
江采衣脸色火烧一般,腿足都开始发软,夏天衣裳薄,他修长的指头将衣衫撑起,露出优美的形状,可以清晰看到揉捏的动作,分外轻挑放荡。
“昨夜朕用力了些,莫伤了爱妃的身子,朕看看。”
他不急不缓的说,指头尖冰冷的指甲划过肌肤,贴着温润柔腻的纹理,贴合住她波折起伏的曲线,一直绕到她的背脊。
采衣微微轻叫一声,他修长优美的身躯低低压落下来,身後深红色的丝绣龙袍仿佛花瓣静静铺展,长发泼墨般遮住她的视线,一丝一缕的光线透过他发丝的间隙落下,有着丝线一般的金光。
“嗯……皇上……别!”
江采衣慌乱挣扎,却也不敢推拒帝王的身体,她耳边听着慕容千凤和叶子衿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