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连素口中说出来的。
那位昔日法兰西的黄金女王,为了国家的未来连自己的名誉与性命都可以当做棋局推演过程中的一枚棋子,可如今的这一位呢?
……坦言要抹杀人类的自由和自主,差异大的让人无法相信这个和那一个是否是同一个人。
罗曼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苦笑。“你这话说的让我不敢确定,眼前的你到底是不是你,简直像是个残酷的暴君一样啊。”
原本只是安静站在那里的秦良玉闻言忽然抬抬手中枪杆,眸色蓦地一沉,一瞬间的凛然杀意让罗曼都忍不住一怔。
“自然是我,货真价实的连素,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变过的我。”连素头也不回的一抬手,秦良玉迅速平静了下来,而连素冲着愣住的罗曼挑了挑眉:“怎么,觉得我的态度实在是类似暴君一样的发言吗?”
不过这也难怪,一个是异闻带,一个是泛人类史,一个是经历了无数次战火摧残决定以绝对的压迫和人民的愚钝五指换取绝对的和平,换来这两千年的桃源乡;一边是任由人类自身的发展,在痛苦与绝望中无数次的重生,以无数人的鲜血和尸骨铺出通往新的道路。
——愚蠢但是和平的世界,还是痛苦但是自由的世界。
……这道选择题,本身就是残忍的。
“说起来,暴君一样的存在本来就不是我吧?”连素忽然道。
“诶?”罗曼有些没反应过来。
“入侵秦国土地,在没有君主允许的前提下,直接在这里大肆传扬己方的思想给对方无知如同白纸般纯净的民众,若是引起□□便是帝王□□的过失,若是开启了民智便是尔等的荣耀……若是换位思考一下的话,诸位觉得,你们的立场又是什么样的?”
罗曼神情顿时显得无比尴尬。
“……是敌人吧。”藤丸立花的声音骤然响起,少女的声音不再是初见时的欢心雀跃,显得有些过分超过她年龄该有的沉稳平静。
“——严格来说,应当是蝗虫,蚕食他人的生命填补自己的饥饿,扩大自己的躯体,滋养自身的yù_wàng。”
连素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
少女的脸色白了白,却没有显出什么慌乱无措一样的表情,她很平静,即使那双眼中盛着痛苦,她的表情也依然平静。
“我知道,无论是和你们说:你们的世界是错误的,还是我们是为了拯救自己的世界才来到这里,这两种说法都是极为傲慢的。”
年轻的御主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握紧了。
“但是……我还是来了,虽然痛苦,虽然迟疑,但是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是否有接受这一切的勇气,但我至少愿意走出去,试试看。”
“前辈……”秦良玉缓缓握紧了手中的白杆枪。
“无妨,何况这孩子说得并没有错误。”连素顿了顿,看向少女那双写满了悲哀的眼睛:“愿意和我说这话,是说明你已经承认了我是你对立面的事实了吧?”
藤丸立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苦笑着说。
“我原本,不想承认的。”
因为她放不下。
放不下那个世界里,曾经对她温柔以待的连素,那是一种只需要看着那个人的存在就能获得满足的简单幸福,并不大,对与少女来说,却是足够的。
“这样也不错。”
连素点点头。
“我原本也不想同你们直接交手的,这没什么必要,我也没什么兴趣。”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皱褶,冲着周围这一圈神情复杂的人笑着说:“那么这应当是最和平的谈判破裂了吧?没关系没关系,也不需要摆出这样的表情,说不定下一次就是兵戎相见了,所以我还是蛮喜欢这样的结局的。”
她笑得坦荡,迦勒底的人却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特别是刚刚召唤出来不久的莫德雷德,金发的其实看着她的目光太过复杂沉重,连素与莫德雷德四目相对了一会,最终还是对方咬着牙,挪开了眼神。
“嗯,不过作为在你们这儿受招待这些时日的酬劳,不如帮你们加快点速度好了。”连素突然笑了笑,在桌上放了一块鬼谷二字,古朴风雅,韵味十足。
“这是鬼谷的信物,我已经留着没什么用途,拿去给你们做一个纪念品也不错……不过是拿着它砸核桃玩还是当做信物去咸阳回见皇帝亦或者说害怕有什么阴谋论藏在里面在我离开后就随手到荒郊野外,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想知道的想了解的也都已经知道了,余下的部分,我不打算再出手。”
“良玉。”
“在。”
“我们走吧。”
“诶……呃,是!”
连素走在前面,秦良玉为首的秦军紧随其后,走出了迦勒底的临时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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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坦荡的走了呢。”荆轲淡淡的道。
达芬奇苦笑道:“怎么说呢,突然想起来很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