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漠烟摇头:“这贼子不仅没去泰州,反而调兵遣将,目前广陵据说囤兵六万。”
李从嘉吓了一跳:“这是要对付我们?”
释炎烈终于开口说道:“很有可能,若非如此,他何必将周边兵马调动过来?”
李从嘉顿时有点怂,他们这点人面对三百三千人或许还能依靠热武器给予对方重创,但若是对方人比他们多许多许多倍,就算手上有炸药也不行啊。
更何况这年头炸药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赵匡胤找个懂行的人分析一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若对方也用炸药,他们甚至连武器上的优势都没有。
哪怕这年头都喜欢虚报,有十万大军就敢说三十万,不过赵匡胤既然敢说六万,手上就绝对不会少于四万。
李从嘉很想说我们收拾包袱跑吧,但是又不太好意思开口,当初是他自己气势汹汹说要落草为寇,收拾赵匡胤的,结果现在听说对面人多,立马秒怂,这太丢人,不能干。
李从嘉知道自己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还是撑住问道:“那诸位有何意见?”
李从嘉现在特别希望对释炎烈或者是释漠烟他们劝说自己逃跑,这样他稍微犹豫一下,就能愉快的顺坡下驴,还不用担心面子受损。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问错了人,如果坐在他对面的是释青松,他或许还能得偿所愿,可惜是释炎烈。
释炎烈一拍桌子豪气冲天:“怕他作甚?上次他带着许多兵马,不也一样败于我们手上?”
李从嘉一口血险些喷出去,大哥,你是能百人敌啊还是能千人斩?要不干脆我交给你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你自己去干掉赵匡胤,我们一劳永逸你看怎么样?
李从嘉内心吐槽快要吐疯了,表面上却还是十分镇定说道:“的确,经此一役,赵匡胤虽声名在外,也不过如此,我们唯一劣势便是人少,诸位法师都是难得的人才,此次雪庭法师受伤便让我心痛不已,我实在不想再有法师出现损伤。”
李从嘉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配合的浮现出一抹痛心的表情,同时紧紧盯着释炎烈,心里非常希望释炎烈能够开窍一回,你自己的命不要,难道徒弟们的命也不要了吗?快点说跑路啊,你说跑路我也不推辞了,立马同意!
反正将来也可以说我纳谏如流,没啥好演的,快说!
然而释炎烈再一次让他失望,对方非常淡定说道:“如今我们手上有不少银钱,想来能买许多粮食,而这里因为打仗许多青壮流离失所,想来将他们召集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怕无人可用?”
李从嘉内心十分绝望:“只是此地流民说不准跟这寨子里的山贼为一丘之貉,到时怕不易管教。”
释炎烈笑了笑说道:“少林管教弟子的方法还是不少的,寨主不必忧心。”
李从嘉彻底放弃只是说道:“此时还要从长计议,回头询问一下青松大师吧。”
释炎烈又说了一句:“寨主机智过人,想必也能想出办法,我是个粗人,只能想到这些了。”
知道你不擅长,难道我们就不能选择跑路吗?
李从嘉心中十分哀怨,忽而又听释炎烈问道:“寨主这两日可有新作问世?”
李从嘉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他们大概误会自己所写文稿的内容,便说道:“这些日子忙于俗物,的确不曾再潜心诗词,不过我的确是有事情要拜托诸位法师。”
释炎烈连忙说道:“寨主有什么直接吩咐便是。”
李从嘉将写好的那部分文稿说道:“之前我让雪庭法师曾经去寻找龟甲,不知可否找到?”
释漠烟倒是知道这件事情,立刻说道:“倒是找到了一些,不过也就十几个的样子,并不很多。”
有就行!
李从嘉心中一喜说道:“我这里有些东西,还要劳请各位法师讲这份文稿誊刻于龟甲之上。”
释炎烈结果那一沓文稿,看了两眼觉得十分茫然:“寨主这写的……是什么?”
李从嘉故作神秘:“不可说不可说。”
释炎烈满眼费解,在他看来这个文字看上去跟他们认识的颇具相似之处,但细看却又有很大不同,看上去很简洁,字体也很奇怪。
是的,李从嘉为了好辨认,直接用的宋体,而且写得无比工整,横平竖直,简直写出了小学生字体的风范。
没办法,他是要给后人看的,不能太随心所欲。
释炎烈心中满是好奇,但是看李从嘉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打算说,只能按耐住心中疑惑,将事情交给释漠烟。
李从嘉其实也不是故意卖关子,只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也就不去解释。
释炎烈将事情都交代完了之后,就起身告辞,他们还要在周边山林巡逻,免得被周军斥候发现。
李从嘉将他们送出去,诚恳说道:“辛苦诸位法师。”
释炎烈摸了摸光头咧嘴笑道:“我也就这把子力气了,找人之事还是要辛苦寨主。”
李从嘉……哑巴吃黄连,真是有苦说不出,目送释炎烈远去之后,这才默默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你好面子,这下好了,要怎么搞?
李从嘉站在屋檐之下,向释雪庭所住的院子看了一眼,犹豫一下又缩回了房间,虽然他很想知道释雪庭现在伤势如何,但又怕两个人见面尴尬,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两个人的初遇。
或者说,如果不是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