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至弟弟关心女朋友但又不好意思亲自问东问西,只好来问你啦!”
坐在一旁高脚木椅上的小宝挥动着小勺,有样学样:“阿至弟弟!”
冯至没好气的往她脑门上轻轻一扣,“小姑娘中文学不好,我的名字倒叫得溜!”
小宝听不懂他的话,嫌弃的摸摸脑门,继续哈拉着口水去扒弄水饺。
艾伦这才说道:“我不会乱说嫩嫩的隐私哦,要知道那个时候,她的邻居小朋友把嫩嫩的小秘密告诉了嫩嫩的爸爸妈妈,嫩嫩抓着那个小朋友在门口打架,连警察都赶来了,说起来,我两次去中隽,两次都碰上了嫩嫩,就像爸爸说的,这真是缘分!”
冯至听罢,脑中已勾勒出小周能张牙舞爪的画面,定是比在床上的挣打更加凶狠,他忍不住溢了笑,又再次夸起了艾伦的厨艺。
半夜归家,冯至将周能吵醒。周能抱着手机迷迷糊糊的冲他发火:“你干嘛,我困!”
冯至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柔声道:“别睡,陪我说说话。”又将饭桌上听得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能醒了神,眨了眨眼讷讷道:“那个,我没有打小朋友,只是吵架的时候推来推去,后来怎么扭在一起的,我都不记得了。”
冯至忍俊不禁:“哦,那为什么吵架,能不能告诉我?”见电话那头只余浅浅呼吸,他又低低道,“能能,我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
周能叹了口气,将被子捋开,夜风渗了进来,凉凉的抚平了闷热。她小声开口:“我那个时候,只有她一个好朋友,很信任她。”
八岁的小周能入读中隽小学,一口川音与吴侬软语格格不入,小朋友们围着她新奇了一阵,便渐渐的失了兴趣,唯有邻居梁静陪在身边。
她将自己的离奇身世告诉了梁静,梁静那时年幼不懂事,便又将秘密与其他好友分享,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早偏离了事实,连学校老师都隐约听闻,暗道她原来真的不是周家亲生。
周能恹恹道:“就是这样,最信任的朋友出卖了我,我那时讨厌死她了,不过现在想来,我实在太幼稚。”她又小声问道,“我小时候是不是很坏?我那个时候只是想,如果我不乖,爸爸妈妈就一定会讨厌我,会把我送回家,我又能和妈妈在一起了。”
周能说了两个“妈妈”,冯至听在耳里,心中抽疼,只恨现在佳人远在中隽,抱不得亲不得。他又哑声问道:“那后来怎么又变乖了?”
周能怔了怔,回忆在脑中被她强制卡带,“很晚了。”她轻声道,“我想睡觉了,晚安。”不待冯至说话,她已匆匆掐断了手机。
冯至蹙眉看着挂断的电话,许久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晴朗夜空,微风送爽星月,浅浅的幽光渗在卧室,他难以入眠。
假期即将结束的时候,甘宁泉终于回到了士林,父子俩在客厅里大吵一架,甘父摔碎了茶杯,气道:“你真是脑子不清楚了,能能是你妹妹,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甘宁泉皱眉道:“这门亲戚有多远,到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血缘关系!”
甘父伸臂一指:“你忘记那个姓孙的人家了?外公外婆是表兄妹,结果他们隔代的外孙女是个弱智。你跟能能的血缘再远,祖宗还是同一个,都姓甘,你想让我们甘家生出个弱智?”
甘宁泉驳道:“爸,你这是钻牛角尖!”
“我钻牛角尖?”甘父怒道,“好,我钻牛角尖,你怎么不想想能能的妈妈,嗯?别忘了,她有精神病,谁知道能能会不会有遗传!”
甘父喊罢,甘宁泉同甘母都怔在了一旁。甘母急喊了一声:“老甘,你说什么呢!”
甘父自己也愣了愣,半响才清咳了一声,甘宁泉不敢置信:“爸,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甘父坐了下来,无力叹气:“那你要爸爸怎么想?我是喜欢能能,巴不得能能是我的女儿,可是儿媳妇跟女儿不一样,能能比不上诺一,她没法照顾你,更何况传宗接代不是儿戏!”
甘宁泉脱口道:“我照顾能能就行,十几年下来一直都是我照顾她。”
眼看甘父闻言后又火冒三丈,甘母赶紧挡在二人中间,推了推甘宁泉,“你先回房呆着。”
甘宁泉撇过身子,淡淡道:“不了,我先走了。”
甘父腾起身,气急败坏:“刚回来就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去接能能回南江?好啊,还特意赶回来,你休想!”说罢,他又命甘母去阖上大门,家中再一次吵得不可开交。
这一耽搁,周能早已坐上了回南江的大巴,背包里几盒熟食尚冒着热气。冯至打来电话说:“下午两点就开始招聘了,你赶得及回来?”
周能应道:“我十二点就能到站了,到时候直接打车去酒店。”
冯至叮嘱她路上小心,又闲闲的说了些其他的,直到孟予捧着文件敲门进来,他才挂了电话。
孟予将几份需要签字的文件抽出,又说:“发布会两点钟开始,曹总已经先去褚钱了,您要什么时候去?”
冯至思忖片刻,才开口说:“这样,我一会儿就走,你去法餐厅给我留个包间,我六点要用。”
孟予愣了愣,“这……晚上您自己用?时间怕是来不及吧,褚钱离这儿有些远。”
冯至说道:“先去订下,到时候再说。”
周能赶到酒店时,冯至早已前往褚钱,她喝了几口水就匆匆往员工通道跑去,公关部的招聘在人事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