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堂屋里,白喜祥读着报纸,乔双紫夫妇两个坐在旁边,边做活计边听着:
“淮水泛滥,涉淮各县,多成泽国,平地扬帆,不见屋宇,波涛汹涌,仅露树梢,无论田庐苗禾尽付jù_bō,水上浮尸,在在皆是,断柱零椽,随流飘止……”
“唉!”白喜祥放下报纸,仰天长叹:“怎么就至于到这个地步!政府的水利都修哪儿去了,这大水发得,就像完全没有堤防!”
乔双紫也叹着气:“听说维修水利的钱,还有防汛的家伙什儿,早都抽去打仗了。别说灾前,就算灾后,现在全国十六省受灾,死了几十万人了,还忙着打仗呢。前天报上还说:‘真要坐等政府许诺的赈粮,灾民们已经都变成饿殍了’!”
“赈灾总是有的吧?不然那么多孤儿寡母的,怎么活下去?”乔三婶心肠软,眼泪都掉下来。
“号召全国赈济呢。”白喜祥望着报上一幅幅凄惨灾情图片,凝神道:“我跟黎爷商量商量,联合其它班社,搞几场义务戏,所得票款,全部汇往南方赈济灾民,就算杯水车薪,也聊胜于无。”
“这是正理儿!”
义务戏,本是梨园行常有之义,各家班社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