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不对，他想起还在急救室的顾老爷子，夜里的医院走廊，也少了白天时候的喧嚣吵闹，“你们也不需要太过紧张，老爷子这个病啊，只要多养养，还是能恢复的，不过不宜过度操劳。”以为说了这样，顾家的人会缓和一些的张医生也就说了几句宽心的话，想到现在早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便对顾家几人说：“这样吧，你们留下两人照顾一下老爷子，毕竟医院有规定，况且老爷子现在需要静养，这么多人，反而会打扰到他。”

顾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妻子一眼。注意到丈夫的目光，苏琴也从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她先是对面前的张医生说了声谢谢，便开始对顾家的人做了一些安排。

她让顾谦张叔他们先回去，打算陪着丈夫守在这里。不过虽然是这样考虑的，顾谦却直接说了要留在医院。一直没有出声的顾父，听到儿子这样说，便开口说：“张叔带夫人回去，这边有我跟阿谦看着，”末了有对身边的妻子说：“你先回去，明早让李嫂送点吃的过来，老爷子如果醒了，那肯定是要吃点东西的。”

虽然很想陪在丈夫身边，不过她也知道对方会开口说，也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再看了一眼急救室，苏琴便跟着张叔离开了医院。

张医生看着还站着的两人，想了想，说：“老爷子还需要观察，如果彻底没事了，才会被转到普通病房，顾总，你和顾少爷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顾谦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个样子，他看着没什么心思说话的父亲，又再看了一眼张医生身后的急救室，说：“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好了，有情况的话，还要麻烦医生出来告诉我们。”

张医生不是第一次跟这些有钱有势的大家族的少爷公子打交道，他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家世越厚的人家，教出来的少爷，确实不是那些暴发户出身的能比的。至少对方没有因为身份，而做出高人一等的姿态，他难得的笑了笑，说：“顾老爷子之前的底子很好，虽然这次有些来势汹涌，不过只要老爷子挺过来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说完之后，也没等面前两人的反应，转身打开了急救室的门，走了进去。

顾父看着再次被关上的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再看了顾谦一眼之后，便朝着走廊上的一个角落走去。收到父亲的眼神，顾谦也紧随其后。

顾老爷子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又这么一折腾，等顾谦到医院的时候，也是到了凌晨。现下顾谦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却也明白已经是到了半夜。

顾父站定之后，仍然是背过身子，他看着医院有些发白的墙面，心里也算得上是千转百回，最终也不过是化作一声叹息，“你爷爷，这次虽然挺过来了，但是顾家却有些挺不住了……”诈闻顾父谈起如今的顾氏，顾谦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看着父亲已经有些挺不直的背脊，第一次感觉到自家父亲的无奈。顾父的声音还在继续，顾谦也仔细听着对方说现如今的顾氏。对于顾氏的形势，他并不是一无所知，就他上辈子的记忆里，顾家会在一夜之间差点倾覆，那么里面的问题也不可能只是一两点。

只是直到听到父亲的叙述，顾谦才真的意识到，哪怕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还是将事实想的太过简单了。

“……如今的顾家，如果没有你外公，只怕也坚持不到现在了……”顾谦是没想到，他以为一直没有出现的顾氏危机，却比上辈子出现的还要早。或者是说那时候其实也是早在他十七岁那年就出现的，只是他没有察觉而已。

“我原本是想着，让你早些接手顾氏，这样我也能空出手来，去处理顾家的蛀虫，只是，”说到这里，顾父缓缓转过身子，脸上带着几分苦笑的说：“只是，你爷爷对你实在是太过爱护了，他既是打算，哪怕是赔上了整个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