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舅太公再不肯管事儿,各家各户这才发现竟跟折了条胳膊似的。自有人后悔,也有人不知好歹的嘀咕着舅太公不地道。
可不管说好还是说歹,累积了那样多的矛盾没人排解,舅太公那做了多年族长的儿子也死了心撂了挑子再不肯干了,周家湾一下子就成了一盘散沙了。
旁的村子大多已是略略恢复了元气了,山上的枯枝败叶大多收拾了起来,又重新开始扦插种树。坍塌的溪埂也动员着各家各户慢慢筑了起来,只有周家湾,依旧坑坑洼洼的。
不仅如此,就是这族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疙疙瘩瘩起来了。人家也有脑子,说是族人,可关键时候还不如人家外人,自然心寒,该近还是该远的,心里自有一把秤的。
不说孙阿婆替秦家出头,只说这话倒是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了,俱是议论纷纷了起来。
就有小媳妇连连点头,小声道:“可不是,瞧见莳萝丫头身上的新袄新裙没,我竟看不出是什么料子来,看着可不像棉布!”
“这新衣裳又算个甚!”就有年纪略长的妇人咋呼道:“你们听说了没有,秦家老爷子要打整堂整房的家什给他们家大丫头陪嫁呢!”
也有人问身边的人:“看见秦老大家的买的棉花了吗?都是人家铺子里的伙计赶着牛车给送回来的,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