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阳眸中没有丝毫温度,目光直射床上的人。
“我,我……我以为我能抓到他的,就差一点,真的只差了一点。”夏岚无措得说着,她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昨晚的一切明明都在计划当中,飞扬切断会所的供电,她只需要借着人群混乱的时候接近影刹身边的老三,将跟踪仪器装到他身上,可之后老三竟然直接去了影刹的藏身地点,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最后……却还是失败了,她的指甲就差一点便穿破了影刹的喉咙,如果不是娇娘带人突然出现,她就已经把影刹击毙。
“你以为?正是你的自以为是,飞扬躺在那里重伤昏迷,我对你是不是太宽容了?”一个月的布局化为乌有,打草惊蛇不说,手底下也是损失惨重,他要如何向那些把命交给他的人交代?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犯了。”夏岚将头埋在双手间,心里很慌。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最终说话了,“头儿,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我给她机会,谁给那些牺牲的兄弟机会?”厉泽阳看了男人一眼,面容冷漠,无情开口,“从今天开始退出逮捕影刹计划。”
“头儿,我为这个任务付出了那么多,你不能这样对我。”
看着男人冷漠离去的身影,夏岚掀开被子就要跟过去,却被身侧的秦飒拦住,“他做出的决定,从来就没有收回过,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为什么?我做错了吗?如果当时你遇到击杀影刹的机会难道不动手吗?”夏岚紧紧握着秦飒的手,没得到他的回答,继续说:“我进这里,就是为了他,他怎么能对我那么残忍?”
秦飒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替她盖好被子,没有说话。
裴炎见厉泽阳出来,开口说道:“飞扬醒了,说要见你。”
“嗯。”厉泽阳点头,跟着他上楼。
房内,床上躺着刚醒不久的叶飞扬,面容疲倦,肤色很白,床边站了一个女人,约莫一米七二的个头,梳着高马尾,表情很酷,双手套着黑色皮手套。
“唐风,夏岚怎么样了?”叶飞扬虚弱地开口,是他在关键时刻替夏岚挡了子弹,大脑精巧的计算,他不会有事,如今自己醒了,就证明计算并没有错。
“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担心她做什么?”唐风冷哼,对他呆头呆脑的样子气恼不已。
“我们是一个团队,如果当时你在,你也一定会救她。”叶飞扬无奈一笑,他知道唐风是刀子嘴豆腐心。
“切,我多谢头儿没让我和她搭档。”唐风摆弄她的皮手套,连眼皮都不想掀开,显然不想谈论这件事情。
厉泽阳推门进来,走到床边问道:“感觉怎么样?”
叶飞扬想起来,却扯到胸前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躺着吧,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影刹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厉泽阳轻按他的肩膀,让他老实躺下。
叶飞扬注意到他手上的伤,目光闪烁起来,“头儿,这件事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阻止……”
“你少说几句话吧,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唐风直接打断他的话,“夏岚呢?叶飞扬为她送了半条命,她还能在床上躺下去!”
“她不在参加这次任务,以后凡是和影刹有关的事,一律不准对她透露。”厉泽阳语气平淡,将目光落在唐风身上,“等飞扬身体痊愈,你和他回珠城,舒城这边的事情有秦飒善后。”
“是,头儿。”唐风应下,等厉泽阳离开,她坐在床边说道:“你赶紧给我痊愈,我还等着看让头儿甘愿步入坟墓的女人。”
叶飞扬望着她晶亮的眼睛,抿唇笑着,性子像男人一般豪爽,却还是有女人那颗八卦的心。
已经接近傍晚,斜阳很快隐去,天空逐渐泛黑。
厉泽阳和裴炎走出老旧的大院,便闻到了矮墙胡同里传来的阵阵饭香。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这里没变。”裴炎看着周围景物,不禁感慨。
每年都会回来,每次来都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曾经发生的事情,也都历历在目。
“没变吗?”厉泽阳轻声低喃,他看向街边补鞋的鞋匠,那里的老匠今年年初去世,如今的鞋匠是他儿子,再往前走的早点铺被另一家人,味道已经不复从前……在他眼底,似乎什么都在变化。
裴炎跟在厉泽阳身后,望着他孤傲的身影发愣。两人走出了小巷,将那些熟悉的场景抛在身后。
上车前,裴炎没忍住,将手机递过去,“头儿,你要不要打电话给夫人?”
厉泽阳看着手机,瞳仁如墨深邃,最终伸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裴炎叹了口气,将手机收好,开车离开。
男人浅靠在后座,轻轻瞌上眼睛,他的手搭在腿上,握拳手隐隐能看到青筋。他怕再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就会不顾一切的回到她身边。
——
珠城,天色渐晚。
倪初夏在医院陪着岑曼曼和穆云轩磨了一下午,他才松口让岑曼曼出院。
将两人送出医院,穆云轩不放心说道:“这几天手千万不能沾水,也不能提重物,知道吗?”
“你的医嘱已经说了不下五遍,知道的以为你是心存愧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我家曼曼了呢?”
岑曼曼知道倪初夏在调侃,她脸色骤然红了,“初夏,你不要乱说。”
穆云轩看着她两颊红扑扑的,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曼曼为了我受伤,我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