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而如今换了孑然一身的白逸,又当如何?他这样贸贸然的带她走,要去哪里?她难道要为了逃离雪山,对他以身相许么?
白逸蓦然发现自己话里带着“私奔”的意思,他诚惶诚恐,忙退身道:“公主殿下切莫忧虑,微臣绝无非分之想,只是想报答殿下恩情。”
“恩情?”青岚轻笑道:“我不过借给你几两银子,哪里有什么恩情?当日你受尽磨难,只身来到京城,为的不就是为白家平反,建功立业,为国尽忠么?如今你终于做到了,难不成你竟要为了我,从头开始么?”
白逸心中一颤,他自幼熟读圣贤书,一心只想报效朝廷,致君泽民。如今他若带走了青岚,那他、白家不又成了罪人了么?
青岚看出他的为难,笑道:“自古忠义难两全,白将军不必为我烦恼,不管怎样,青岚还是要谢谢你。”说完,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转身而去。
白逸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兵变
过了玉龙关,便至西陲蛮荒之地。白逸吩咐部众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防有人对公主不利。他将五百人分作五十小队,每队十人,前行探路。中途以火药信号为信,一旦发生状况,也可早作准备。因而大军一路甚是平静,八月初,已行至泰州境内。
穿过泰州,前方八百里便是龙雪山。此地处于大周西北角,气候苦寒,白逸吩咐人每日烧好炭炉,为青岚温手暖脚,只是人前背后,从不表露一丝亲热。
早在七日之前,白逸就快马传书泰州州牧,说公主玉辇将至,叫泰州准备接驾。不料部众行至益阳郡前,却是城门紧闭,两处荒草摇曳,一片萧索。
白逸纵马上前,朗声道:“泰州牧廖文轩何在?公主殿下亲临,还不速速接驾?”
城内只有呜呜风响,无人应答。白逸吩咐数十铁骑先打头阵,余下部队围住玉辇,保护青岚。自己则随在先锋部队身后,闯入城内。
没一会儿,却听“吱呀呀”的声音传来,城门已缓缓升起,禁卫队忙抬起玉辇进入城中。白逸面色深沉,独自站在城墙之上,心中疑惑,益阳乃是边城,常有党羌来犯,为何城门竟无人把手呢?
他略一思忖,心觉不妙,高声道:“快退出去!”
无奈手下部众人困马乏,只想进城好好休息,城门一开,一窝蜂地涌了进来,一时听不见军令。白逸大惊,连忙竦身一跃,跳到步辇前,果然,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无数羽箭从天而降,箭尾燃着烈火,射入部阵之中。
禁卫突然遇袭,惊慌失措,向城外逃窜。不想那城门轰然合上,接着的,巨大的石块从墙上滚落下来,将门下卫兵砸得血肉成泥,哭喊哀嚎。
城门一落,先锋部队便被困在城内,铁骑卫队则被隔在城外。众将士不见了白逸,群龙无首,一时人马惊慌,乱成一团。
青岚在步辇之中,狠狠被摔了一下,便知生了变故。当下掀开帘子望去,只一看,顿觉一股热浪铺面而来,带着凛冽风响,射入辇中。那薄纱车帐,顿时燃起烈烈火苗。
“保护公主!”随军参将大喝一声,一排禁卫将青岚隔在身后,这时,忽见城墙上涌来上百名精兵,手执绳索,拉动城墙处的齿轮,无数石块飞泄而下,向众人砸去。
禁卫虽然凶猛,如何耐得住火箭石块两相夹击,一时鲜血飞溅,惨呼不绝。青岚大惊,眼见羽箭飞来,慌忙躲到一卫兵尸体背后,只听“嗤”的一声,羽箭刺入铠甲,窜起一团火苗。
“公主,公主!”混战之中,忽听得有人叫喊,青岚抬头,只见白逸飞奔而来,满脸鲜血,焦急地寻找什么,当下大喊道:“白将军,我在这里!”
白逸听得呼声,大喜过望,猛然一跃,向青岚扑来,身形刚动,恰有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正砸向青岚头顶。青岚慌忙向旁躲避,偏这时,一枚羽箭又向她后心射来,这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青岚心底一凉,正闭目待死,忽觉后腰一轻,被一个宽广的胸膛紧紧抱入怀中。
“殿下别怕,臣来护驾了!”白逸揽过她的纤腰,翻身一跃,手中长、枪掀起,将石块掀飞,碎石四溅,正撞在飞来的羽箭上。
羽箭被击落在地,“嘶”的一声,火苗熄灭,渗入泥土。
青岚惊魂未定,抓紧白逸的手臂,不住喘气。白逸沉声道:“公主殿下,请恕臣冒犯。”说罢,猿臂张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继而纵身跃起,一手攀着石缝,转瞬跃到墙头。
一士兵正在墙上拉动绳索,投掷巨石,忽见白逸有如巨鸟展翅般扑来,吓了一跳,还未回神,便见白逸飞起一脚,将他踹下墙头,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呼。
白逸面如玄铁,伸手拉住绳索,石块沉重,将他小臂肌肉紧紧绷起。白逸咬着牙,头上冷汗如雨,猛一翻身,将绳索绕在城墙的桅杆上。
只听嗤啦啦的几声磨响,机抠被卡住,敌军见状,纷纷提着兵刃,向二人涌来。只见白逸右足一踏,从地上卷起一柄长、枪,手臂长出,一枪挑在一敌兵胸口,那人哀嚎一声,鲜血向青岚飞溅而来,白逸忙侧身挡住,厉声道:“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为首的是一个黑脸参将,身着铠甲,阴笑道:“什么大将军,也不过如此,我劝你乖乖交出公主,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青岚心中一动,这些人难道都是冲自己来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