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叶飒,沈郁翔可是从来没有尝到过阿河一点的热情。虽然阿河几乎没有拒绝过他的邀请,但是也从来没给出过热情的反应,总是那么淡淡地应付事儿。翔就那么甘愿热脸贴上来,连冷屁股都沾不着边,仍旧毫不气馁地攻克这座碉堡。
阿河兴趣不多,课业又重,所以两人除了去过一趟游乐场外只零星去过几次酒吧,可是阿河跟那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听着震耳欲聋的迪曲直想吐;他还格外讨厌爬山旅游等一切户外活动,连运动都没什么喜好,是个彻底的家里蹲党。久而久之,翔摸透了他的脾气,也就放弃了拉着他东奔西走的其他计划,大好时光窝在美院的老校区教室里陪着阿河画图,好像这件一坐一天的事情跟其他所有活动一样有趣。
工业图纸跟美术创作比起来更是毫无乐趣。平面图纸一切从实际考虑,容不下过多的想象和美感。阿河满脑子被水电走向占满的时候,翔就趴在旁边的桌子上不出声地吃零食或者看书玩游戏,时不时抬起头看看阿河,脸上就不由自主绽出笑意。有一次,他问阿河要了张素描纸和铅笔,趴在桌上吭吭哧哧忙乎了两个小时,等阿河终于注意到,才发现他画了张自己的半侧面素描,居然有模有样的。
阿河吃惊地问:“你学过画画?”
“算是吧,小时侯我妈工作忙,给我就近报了很多兴趣班,美术也上过好几年,后来没什么天赋就放弃了。还好?”翔在素描上署名。
阿河打量着这张素描,画的中规中矩,技术倒是还可以,但是看得出确实没什么天赋。从这个角度看的自己有点陌生,这个角度……挺暧昧的,画画的人是盯了自己多久呢?他轻笑:“及格吧。”
“只是及格?凭着每一笔下的爱意,就不能打个80?”翔不满地抱怨。
“滚蛋。”
“我还给你美化了呢,看看这英俊的眉眼!”翔突然靠近,伸手轻轻拂过阿河的脸,停在他的下巴上。
阿河略一僵,并不躲闪,只是言语中加了责难:“你逗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