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幽冷,苦着脸要笑不笑,“都巳时三刻了,您是不是该起了?”
玉砚也抖了抖,强笑:“少夫人今儿个要穿那套衣裳?秋香色的那套怎么样?少夫人生的白净,穿着定很映衬。”
毫不知羞的尤某人却不理会她二人的背后煎熬,只很是怪异地看了两人几眼,一脸怀疑这两个是不是吃错药了一大早这么怪怪的模样,捂着脸打了个哈欠。接着,穿了那松松垮垮的xiè_yī,赤着脚便这么下了床。
双喜:“……”
玉砚:“……”
她脚刚一落地,还没整个儿身子下床来,抬眸就瞥见了窗边坐着一个白袍玉簪手执书的高大男人。宋衍的眸子黑如点漆,正侧着脸,幽幽地盯着她看。
尤悠脚指头抖了抖,纤弱的脸上挂着委屈的表情:“相公你做什么?这个样子看我作甚?”
入眼的美景美不胜收,宋衍的眼神一抖,藏在墨发缝中的玉白耳尖又红了。他冷冷扫了玉砚双喜一眼,吓得两人身子一抖埋头退出了内室才满意地哼了声。扭脸又瞪向没羞没躁的女人,见她还坦着胸露着乳的,啪一下扔了书便过来给她拢衣衫。
“鞋子穿好了,”宋衍抬臂圈了她的腰身,将人给半搂半拎地放在了鞋子上,“赤着脚的,成何体统!”
尤悠脚踩在绣花鞋上,歪歪扭扭地站着,xiè_yī半开半阖地挂在身上。表情虽然委屈,可整体那自在的小样儿,豪放的跟古时候的狂人一般模样。宋衍紧紧抿着薄唇,身上冷气四散,一丝不苟地给只到他咯吱窝高的新妇系xiè_yī衣带。
等那温香软玉终于被遮的严严实实,宋衍又拿了搭在屏风上的外衣给她套好。
等内衣外衣都穿戴好了,他回了神,恨不得打断自己的手!人家都是妻服侍夫,到他这儿,这没规没矩的小妇人就没那根筋,更没为他做过一次妻子该做的事儿!
这么想着,他于是又负了气。
尤悠看他又负手站在一旁放冷气,心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会儿一个心情,翻脸比翻书还快,真他娘的比女人还难搞。
切,谁惯得他这毛病!
宋衍瞥了她没心没肺的,心里不忿极了!
昨儿个才被宋母给笑了一回,晚些时候又被自家严肃的父亲给拎到一旁,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今早憋屈地躲到大理寺,想着终于可以清净清净,谁知还没坐一会儿便被少卿大人给撵回来了。
简直憋屈!
宋衍愤愤不平地瞪着那头丝毫不管自己还生着气就兀自去洗漱的新妇,身上冷气不要钱往外撒,心里忍不住又憋了一回气。他就不懂了,明明是两个人干的事儿,那货到好,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光留他一个人耻于见人。
探花郎负着手,暗暗盘算。
从明儿个开始,不管新妇愿不愿,他都要把那厮给掳到书房问也不指望她学多少,宋衍就盼着,她多读些书能懂得礼义廉耻。至少以后两人再作出那什么事儿来(咳咳咳),新妇也得陪着他一块儿羞耻。
于是,等尤悠洗漱好了旁若无人地拐出内室,他趁机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尤悠:“作甚么?忙活了一晚上,我肚子饿了呐!”
宋衍脸上微热,抿着唇端的是一派高冷。
卡壳了下,他轻咳了一声,扬声冲外面丫头道:“玉砚,去给少夫人准备好早膳。”压了声音又道,“还有你,给我过来!有些事儿,今日非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尤悠捂着肚子,皱眉:“哦。”
宋衍拎着他家新妇又回了窗边的软榻,听见她肚子咕咕叫,蹙了蹙眉打掉她拿糕点的手,顺手倒了杯茶水递过去:“糕点不要吃了,一会儿早膳上了吃不下!”
尤悠自然地接过,一口干了,又将空茶杯递给他。宋衍习惯成自然地又倒了杯茶水给她,动作间一点阻滞都无。
外间进来唤尤悠去用膳的玉砚瞧得分明,默了默,又退出了内院。
骄傲如宋衍,竟也难得懂得服侍人了。
“往日听你说岳父岳母幼时不曾教过你什么,如今,你难免有许多道理不甚清楚,”宋衍的声音清凉如水,听着自有一股超然气度,“我虽不是什么当世大儒,但教导你一个还是使得的。今后,你就跟着我读书。”
尤悠又喝了一杯茶,黯哑的嗓音缓和了许多:“你要教我什么?女戒女德?”
“女戒女德怎么了?”
事实上,宋衍没打算教她这些。可一听到她这么不以为然的口气,心里头又来了火气,“你这脾性,难道不要多学些女戒女德?”
“我什么脾性了?”
宋衍听这语气不对,瞧着她那眼神心中倏地一咯噔,觉得下面绝不是好话。
果然他心里嘀咕,尤悠这边就放下了茶杯。睁着一双潋滟的眼儿斜他,嗓音依旧软绵绵的,她无辜又凑表脸地道:“就因着我骑了你一夜?相公你真是的,堂堂探花郎怎么就这么经不得事?多大的事儿啊这般阵仗……”
宋衍脸上爆红,胳膊一抖地扑过来,茶杯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
他一手圈着人一手捂着尤悠的嘴,眼睛瞥了眼外头,气急败坏地冲着嘴上没把门的某人咬牙切齿:“你这妇人又在胡吣什么!怎地,怎地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尤悠眨巴了两下眼睛,那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我哪里说错了!兴头上来了,仗着自己精力旺盛硬扒着不放的人可是你!
宋衍气急:“那还不是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