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多了几分敬重。
而兰花,在听到周教授的一刹那,转身带着他们往前走,身姿直挺,脚下虚浮。
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教室里头走,刘诗雨落在了最后。她没有跟上去,反而静静地回了宿舍。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应该陪在徐兰花身边,她需要她。
可在这个时候,刘诗雨真的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徐兰花。
现实的打击太过沉重,让她喘不过气。
“系统,我来副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现在特别茫然。
真的只是过来支教吗?
在山区的这几天,所见到的,所听到的,所感受到的,比她之前十几年加起来都多。她是知道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很多的无可奈何。
可……究竟为什么要知道这些啊?
她宁愿没有经历过这所有,做回当初那个无忧无虑,每天只知道谈恋爱的自己。
系统:宿主,我知道这个副本特别沉重,要知道所有的成长都是沉重的。生活中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也要面临很多的选择,有人为了别人选择牺牲自己,也有人为了自己选择牺牲别人。在这个副本里,你所感受到的,不管是贫穷,是牺牲,是大爱还是沉重,都将是你未来的财富。
刘诗雨依然坐在床边的书桌上,一句话都不肯说。
过了好一会儿,系统终于开口了:宿主,回去吧?副本的历练结束了,该看的已经看过了,该体验的也都体验过了,这个副本该结束了。
刘诗雨转头看向窗外,天色有些暗沉,灰蒙蒙的。
要结束了吗?
假如,这不是真实的过去,假如这只是一堆数据堆出来的三维空间该多好。
这样,她就可以远远地做个看客,不必融入其中,不必感受,不用顿悟。翩然而至,又悄然离开,没有留恋也没有失落。
“可……我不想走。”她独自在房间里坐了好久之后,久到周先生来了又走,久到她看到徐兰花坐在墙角悄悄埋起的眼泪,久到简信一节课结束,她才朝着系统缓缓开口。
她舍不得这些孩子,也舍不得徐兰花,更舍不得简信。
系统语气立刻变得有些着急起来:宿主,时候到了,你已经在这副本里呆了一个多月,不能再呆下去了。
刘诗雨不知道系统这是怎么了,又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急切,她知道自己早晚都要走的,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好不好?我还没和简先生道别……”
系统想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那……那好吧……可是宿主,在5月的11号必须要离开你明白吗?一定要在那一天离开。
五月的11号……不就是明天?
系统感知刘诗雨所想,又坚定地说了句是。
门外一声响动,是简信和徐兰花两个人过来了。
“怎么啦?一个人躲在宿舍,不知道安慰兰花,还自己偷着难过。”简信边走边说着,一句话才说完就看到刚才还坐在书桌边的人已经站起身来,疾步走到他面前,扑在了他怀里。
简信整个人一愣,感觉到胸口的湿意,哭笑不得地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怎么还哭了啊?”
徐兰花看这情景,脸色红了红,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说了句“俺先出去看着娃们”,然后就出门去了。
简信无奈地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笑意:“在兰花面前这么抱过来,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简信这么一说,刘诗雨哭的更伤心的,眼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了怎么了?不哭了好不好?”简信慌忙拍着她的背不停地安慰,刘诗雨却哭的更凶了,扑在他怀里,一声“简信”都叫的断断续续。
简信这才意识到,刘诗雨是真的有事情,抱着她腰身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走了……”刘诗雨趴在简信怀里,过了好久才把这句话给说出来,边说还边抹着眼泪。
简信握住她在脸上胡乱擦的手,轻轻地笑了:“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你把家里电话和住址告诉我呗,我等暑假就支教结束了,到时候去你家找你呀,你该不会是打算走了,就再也不和我联系了吧?”说着,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我没有!”刘诗雨急忙反驳。
可是,说完这话之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要简信等她七年吗?
她都不敢想,把这话说出来之后,简信会怎样。
简信听她这么急忙地反驳,轻笑出声:“那你哭什么呀?别哭了,乖,再哭我要吻你啦?”
刘诗雨刚止住了眼泪,这会儿又哇一声哭出来。
那似是嚎啕大哭的声音忽然之间变成了浅浅的抽噎。
面前那人无奈叹息了一声,说“真拿你没办法”,栖身上前,吻住了她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眼角。
“对……对不起。”刘诗雨嗫嚅着,低下了头,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响起了滴滴的声音,声音一次比一次急促,让刘诗雨的眉心都有些皱起。
“怎么又是这种声音?是催促我离开的警报吗?不是说好明天才走呢?”
刘诗雨记得,上一次虞思恬和苏落被人围攻的时候,系统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这一次似乎比那一次要更加急促,也更尖锐了。
系统:宿主,检测到地壳的变动,在脚下十公里的地方正在积聚能量!是地震!地震提前来了,还剩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