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大夫了。”
敏瑜脊背寒凉,来时未醒的那点酒意,到此刻都已清醒过来。她叹口气,让人悄无声从后门送了老大夫出去,自个儿却掀开拔步床上的荷花帐,侧身坐了下来。
帐子里,郑红缨睁着通红一双凤目,呆呆盯着上方,不知看些什么。
敏瑜知她必是听见了老大夫的话,对郑红缨的气恼之心,这会子俨然都化成了同情,轻声开口劝了她道:“六姐姐,你和六哥都还年轻得很,眼下没了这个孩子,过了阿玛的百日祭,总还会有别的孩子。”
郑红缨泪抛双颊,头枕在枕头上只是摇个不停:“不会再有了,我知道的,没了这个孩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四年了,我的第一个孩儿没了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那样年轻,日子那样的多,总会有的。可是四年里,我一次都没怀上过,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恨三姐姐?还不是为着她的孩子撞死了我的孩儿,可怜我那孩儿才三个月大,说没就没了。今天好不容易我又怀了一个,可是人人都知他留不得,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