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庭烨抓住秀儿的手腕,“秀儿。”
“公子有什么吩咐?”“以后不要叫我公子。叫我庭烨吧。”
秀儿的脸红彤彤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喜悦,有些慌张。她抽回手:“奴婢不敢。”
“涣儿既已经认定你这个姐姐,你无须把自己当成丫头。”
“那秀儿也跟涣儿一样唤您一声大哥吧。”
余庭烨见拗不过,只好先就这样了。他随即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信封递给秀儿,“这是那日我在花园里拾到的,怕你知道我看过,一直没给你。”
“是什么?”秀儿接过信封,取出信纸,边看边流泪。
余庭烨慌了手脚,伸手用衣袖去帮秀儿擦泪:“别哭了,这几日老是见你们在哭,我都烦了。求你别再哭了……”
“谢谢公子。”秀儿将信纸贴在胸前。
余庭烨朝着秀儿皱了皱眉头。
“谢谢余大哥。”
秀儿给余庭烨换好了药,回到自己房中,将信封放进收藏信件的小匣子里,锁上一把小铜锁。
☆、第十五章嫁祸
假帮衬偷梁换柱,真棋子嫁祸栽赃。
刚下了早朝,忠政堂内坐满了冠带朝服的文武大臣。忠政堂是朝臣们议事的地方,正厅置了一个松柏屏风,屏风前面摆着一张很大的方形矮桌,桌旁摆了些四方坐垫。堂上房梁上悬“秦镜高悬”的漆金匾额。这是文王当年在兴修忠政堂时亲自写的,以此鞭策群臣以秦镜照己身,谨记秉正廉明。其实现在的忠政堂真正的忠义之臣鲜少来此,来的多是秦氏一党或是闲散之辈。
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着青紫色绛缘领袍,头戴法冠的中年男子。埋着头眉头紧锁,没有注意到这时忠政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是当朝司隶大人田延年,此时之所以这般愁眉不展全是因为今日早朝凛王又向他追问起猎场遇刺一案的进展状况。他身负督率京城徒隶,从事查捕奸邪和罪犯之责,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凛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骂他是废物,再查不出来就要革职查办。刚才在朝堂上他已是出了一身冷汗,此时还不停地扯了宽大的衣袖擦拭额头。
“田大人,您当心着点……”廷尉大人冯植看着田延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话就要撞到门框上了。
“啊,什么?”还没等冯植继续开口,田延年一抬头正好撞得个头晕目眩。
堂内一片哗然,众人都是同情这个糊里糊涂的田延年遇到了这种棘手的差事。要说有点蛛丝马迹,还好查一点。可偏偏除了两支箭,什么都没有。传说这几天田延年不吃不睡在猎场里一个人瞎逛,像是鬼附身。
“田大人,可有什么线索没有啊?”坐在首席的秦安国闷语一句,堂内立刻安静下来。
田延年见是丞相问话,立刻躬身一揖:“禀丞相,下官还没有头绪。”
“刚才皇上发多大的火儿,田大人也看见了。若是你过几日还这般回皇上的话,只怕是难辞罪责。田大人可要上心了。”“是是是,下官明白。”田延年额上又渗出不少汗珠,只是这会儿聆听丞相教诲,怎么敢擦?
“这样吧,本相看田大人一人查处此案实属有些力不从心。不如冯大人给田大人卖个人情,帮衬帮衬。”
冯植见田延年没什么反应,假意推脱:“相爷,这恐怕不好吧,恐有越权之嫌。”
“有什么不好的。同朝为官,同是效忠当今圣上,何来越权之说。再者,早日查出真凶皇上也早日放下心中大石,到时候免不了赏你们些好处。”
田延年心里寻思着也对,自己正一筹莫展,若有人肯帮忙,查得出结果自然算他的功劳一件。若是查不出个子丑寅卯,也不至于独担罪责。“还请冯大人助田某一臂之力。”
“既然丞相都开口了,那冯某愿为田大人分忧。”冯植与田延年互相一揖。
其实,秦安国让冯植帮助田延年查案自是有他自己的打算。这一嘛,是怕田延年真的查出点蛛丝马迹。田延年虽然不是什么忠义良臣,但也不属秦氏一党。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秦安国正是亏心事做多了,怕这田延年敲破了秦府大门。安排冯植介入,明是帮着姓田的,暗地里监视着整个事态。这二嘛,他可是落了一步好棋……
司隶府,公案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寻回来的两支凶器。田延年正把案卷和现有所有材料都一一拿给冯植过目。
“当日除了遗落在猎场的这两支箭,就只发现在猎场南边栅栏被人毁坏,守卫的士兵睡得迷迷糊糊。”
“看来刺客对猎场环境极为熟悉。”
“是啊,南边因为有崖山作屏障,守卫最为稀松。”
冯植装模作样的拿起桌上的两支箭,赤茎没羽,以铁为首。没羽箭可说是箭中极品,造箭不用羽毛,其造工精湛可想而知。当今会造这种箭的人也就寥寥几人而已。“田大人,你看这是什么?”冯植指着箭柄尾部一细小标记。
田延年凑近冯植手中的箭,看着箭尾上一个“草肃quot;字样的印刻。“草肃?”
“这不是萧家军的记号吗?”这两支箭已不是原来的凶器,而是冯植早就派人偷换了出来。冯植此时又慢慢引导田延年得出结论。
田延年一时惊呼:“难道是萧家?”
“田大人,这可是你说的。”
冯植走后,田延年一直在思索事情该怎么处理。谁不知道萧家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