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滥用它;
有一种感情不被看重,
我岂能再轻视它?
有一种希望太象绝望,
慎重也无法压碎;
只求怜悯起自你心上,
对我就万分珍贵。
最后,苏靖堂抱着这本书,蜷缩在陈诺的位置,一直到天亮。
“只求怜悯起自你心上,对我就万分珍贵。”
第二天天刚亮,空荡的墓园里,静悄悄,带着潮湿空气的清新,苏靖堂踏着沉沉地步子,走到墓碑前。
“老婆,我来了。”他轻轻地说。
他总是痴痴地空坐在墓碑前,从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到最后一丝光线落入地平线内,坐到漆黑的夜里,四周影影绰绰,带来了死亡的阴影,他才觉得离陈诺很近。
人的情感与感官原本就是后知后觉的,苏靖堂以前没发现。他是个玩心很大的人,即便是曾经和盛雪还未开始就结束,他依然认为生活有许许多多的美好值得他去追逐。带给他的无非是对爱情的另一种解读方式。
可是没了陈诺,他顿时就觉得生活了无生趣了,他才发现,他生活中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以陈诺为基准,和盛雪一起去吃饭,做朋友……最终还是要回家的。陈诺像是他的空气,轻易地被忽略,没了,他也跟着没了。
这时,太阳普照大地,苏靖堂一阵心疼,呼吸不畅快,自胃里传来阵阵的绞痛,他挪动身子背靠在陈诺的墓碑上,头缓缓地搁在冰凉的墓碑上,像以前那样,只要他撒撒娇,耍耍赖,她就什么都依了他。可是这次他说什么,回应的都是凉凉的风,偶尔几只罕见鸟儿的啼叫,那么哀伤。
“老婆……”再说也说不出来心中的千言万语,苏靖堂便哽住了。
肖深到墓园的时候,便看到狼狈落魄的苏靖堂,紧紧地抱着墓碑,他都走到跟前了,苏靖堂才抬眸,无神地望了他一眼,仿佛肖深只是一棵树或者被风吹过一片树叶一样稀松平常,苏靖堂的目光一掠而过,继续望着墓碑。
肖深手握一支红艳艳的玫瑰,没有悲伤,反而释然,走到墓碑前,俯身将玫瑰靠在墓碑前。默默地站在原地。
“你是她的同学吗?”苏靖堂好久没有开口和人说话了。
“不是。”肖深望向苏靖堂,苏靖堂的姿势很丑,样子很难看,他就那样不讲究地搂着墓碑,唯恐别人和他抢,肖深想笑又觉得心里酸酸的,大概那个她看到这样的苏靖堂会心痛吧?不然在离开之前不会是那样的不舍,即使被伤害。
苏靖堂没有再问,而是低声呢喃,“陈诺没了,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说着又将脑袋靠向墓碑。
肖深静静地立着,望着苏靖堂,再望向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思绪回到当天。
陈诺泪流满面地感受到暖暖一点点离开她的身体,她舍不得,舍不得暖暖,舍不得靖堂,舍不得爸爸妈妈……眼睛因哭泣而显出丝丝细小的红血丝,怔怔地望着虚弱憔悴的肖允。
“皇上,皇上……”她气若游丝地喊着,伸手握住肖允递过来的手。
转过头来望向肖深。
肖深看着她,他从肖宵汉口中熟知她,从第一眼看到她,到认识她,他莫名地能够感受这个女子的心事,他看着她说:“我帮你。”
陈诺缓缓地闭上眼睛,在暖暖落地那一刻。
风徐徐地吹着。
肖深再次将焕散的目光集中到苏靖堂身上。“暖暖是陈诺的女儿,听说,这两天总是不分白天晚上的哭,可能是想妈妈了。”肖深低声说,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肖深走后,苏靖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声重复,“暖暖,暖暖……”她是陈诺的女儿啊。
苏靖堂立时站起身来。
婴儿房内,忙乱一团。
三个女人外加苏爸爸,四个轮番哄抱,暖暖依然是闭着眼睛,张大嘴巴可着劲儿的哭,小脸哭得通红通红。
苏妈妈着急又心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白天哭晚上哭,这怎么办呢?”
月嫂也没有见过这么能哭的孩子,就没有好着的时候,医生检查也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照这样哭下去,好好的小孩,也哭坏了。
几人是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苏靖堂推门而进的时候,暖暖还在哭。
这是苏靖堂自陈诺走后第一次抬进婴儿房,看着眉头紧锁的父母,憔悴了那么多,这些日子,他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完完全全地忘了父母,忘了暖暖,他到底还要伤害多少人才甘心。
苏靖堂一近婴儿房,暖暖似有感应一般,渐渐止了哭声,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暖暖身上,并没有发现苏靖堂进来了。
苏妈妈抱着暖暖开心地说:“不哭了,不哭了。”
苏靖堂缓缓地走到苏妈妈跟前,伸出手臂说:“妈,我来抱。”
几人均吃了一惊,苏妈妈看着消瘦的儿子,心里一阵难受,“靖堂,暖暖还小,你不会抱。”
“没事儿,我可以,我来抱。”苏靖堂自苏妈妈的怀中抱过暖暖,小心翼翼的,如接过一块珍宝一般,双臂有力稳当地将暖暖抱入怀中,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好小,好轻,好像。
小小的脸蛋,浅淡的眉毛,柔和的轮廓,那么像陈诺,像陈诺……一颗豆大的泪珠落在她的小脸上。
“暖暖。”苏靖堂哑着嗓子,细微地发声。将脸贴向她的小脸蛋。
小家伙因为突来的刺激,不舒服地扭了扭小脑袋,依然闭着眼睛。任由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