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岐摸了摸她的头,笑着摇了摇头,“无碍。”又道,“你快些去换衣裳,换好了出来。”
“父亲要带我去哪里?”
容远岐嘴角高高向上弯起,眸中是不加掩饰的笑意,流光溢彩,灿若星辰,“你母亲要出关了,我们去接她回来。”
“好!”
容佩玖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容远岐已经站在院门口了。
“父亲。”容佩玖唤道。
容远岐转过身,手中握着一把弓,弓身晶莹剔透,雕刻精美绝伦。
“好俊的弓!”容佩玖赞道。
“此弓名曰龙舌,乃是上古神弓,你母亲想要它很久了,正好此次晋阶以后可用。”
“父亲多日不见,原来是替母亲寻弓去了?”容佩玖恍然大悟,“既是心头所好,母亲见到定然喜欢!”又问道,“只是,父亲怎知母亲这次就能晋阶?”
“你母亲天资聪慧,缺的不过是历练。我相信,假以时日她定能成功!”
容佩玖心中满是憧憬,母亲素来重视修行,父亲替她寻了这稀世神弓来,定能博她一笑吧。小小少女一心只愿,父亲能得偿所愿。
历练场,晏衣自其内走出,看到一赤一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眼中闪过一瞬失落,拧眉,疾步前行,经过父女俩时也未驻足。
“母亲。”
“有事?”晏衣顿住,冷冷道。
容远岐上前一步,“阿衣,我带小九来接你回家。”
“不必。”
晏衣说完就要走,容远岐伸手将她拉住。
“不要碰我!”晏衣厉声喝道。
容远岐却抓得更紧了,另一只手从识海取出龙舌,正要说话,却被晏衣当胸一掌震得后退一步。容远岐捂住胸口,眉头紧锁,很快有暗红色的血沁了出来,将赤袍染成深色。
“父亲!”容佩玖将容远岐扶稳。
晏衣脸上丝毫不见动容,只冷笑道,“这次又是用的哪一招?苦肉计?什么时候我一掌竟能伤你如此了?容远岐,光明正大一些,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你伤他的次数还少吗!”一声呵斥中气十足,怒意滔天。
容佩玖抬头,“处尘长老。”
处尘长老铁青着脸走过来,看看容远岐,一脸的怒其不争,“傻小子!”处尘长老恨恨地看向晏衣,“还不是因为他胸口有伤!你看看他手上拿着什么?!为夺这龙舌,他孤身去闯箭神谷,被守谷神兽拍中胸口,差点丧命!你心心念念的东西,这傻小子就是豁出命来也要替你弄到!你就是要他的命,只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这样的夫婿,你上哪去找第二个来?!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何恩怨,但自你嫁来龙未山,这些年,这傻小子是如何待你的,你心里难道就没数?究竟是何过不去的坎?是何解不开的结?能令你恨他至此!你的心也忒狠了!”
“我心心念念的东西,我自会去弄来。我从未开口让他帮我做任何事,他受伤,是他活该。”晏衣依然是那副淡漠的口吻,“至于我们俩的事,就不劳长老费心了。”晏衣说完,转身离开。
处尘长老对着晏衣的背影大声道:“晏衣,老夫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
晏衣走得决绝,毫无留恋。
天突然就阴沉了下来。望着晏衣毅然远去的背影,容佩玖的心沉到谷底。耳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容佩玖扭过头,那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上古神弓被容远岐扔在地上,弃如敝履。
容远岐惨笑一声,踉跄着往前行。容佩玖赶紧上前扶住他。
身后传来处尘长老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晚,容远岐一坛酒又一坛酒地把自己灌了个烂醉,胸口沁出的血染湿了大半身衣袍……
怔忪间,容佩玖听到有人在唤她,回过神一看,原来是容子修坐下的一名男弟子。
“师妹,师父让我叫你过去一趟。”
“师兄可知,伯父叫我何事?”
“昆仑山的褚宗主适才来过,许是与褚宗主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要死,终于改完。
☆、第18章(补)
容佩玖沿着长长的檐廊向容子修的书房走去,容子修喜静烦闹,他的书房便隐在庭院深处、檐廊尽头。远远望见一人自长廊尽头步来,玄衣素衿,玉冠束发,浑身上下一如既往地一丝不苟,紧抿的唇角在看到她之后勾起一抹弧度,笑意自眼底缓缓漾开。
待得走近,他柔声问候:“一别三月有余,阿玖过得可好?”
“嗯,我很好,你呢,过得好不好?”
“除一件事不甚如意,其它倒也还过得去。”
“哦?”她春山八字微挑,翦水秋瞳轻乜,“何事?”
“有一人,令我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没料到他脸皮如此之厚,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种话,饶是自小淡定如她,也蹭地一下红了脸颊。
褚清越弯下腰,伸出手,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灼热的脸颊,“嘶,好烫!手都焦了!”
她怒目,胡乱地拨开他的手,他哑然失笑。
“好了,不逗你了。”他收起笑,正色庄容,“我有正经事要与你说。”
“何事?”她也跟着郑重起来。
他一本正经地凝视着她,一本正经地脱口而出:“我,思阿玖若狂,阿玖可曾想我?”
“……”
他一脸得意地冲她笑,迅速安抚道:“好了,好了,真的不逗你了,你赶快进去罢。”
她旋即转身,却听到他在背后唤“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