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姜汤,把你收拾得干净整齐了,把你送到一个好地方!”
白蝶菲还想说什么,却被牛大娘一把捂住了口。她想挣扎,却在“力大如牛”的牛大娘手里,却哪里挣扎得开。就这样被一个“比男人都粗豪”的船老大老婆,强行掳进了船舱。
这艘运送鸦片的货船,就这样的黄埔江上掉头,远离了上海滩,驶向云南的方向。
当夜。
在“成功掳获白蝶菲”上“出谋划策”的阿进,背着不多的行囊,骑着一头大青骡赶到城外——约定的地方。
一直等到三更天,终于见数名黑衣人纵马驶来,个个脸上蒙着黑布。
阿进立刻迎上。
为首的黑衣人,也是脸上蒙着黑布,翻身下马。
“已付三分之一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三分之二。”为首的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块黄绸布,打开来,赫然是四根金条。
月光下,金灿灿的光,闪花了阿进的双眼。
阿进不由得吞口唾沫,抬头笑道:“这么好的计谋,是阁下的。我只是执行而已。得遇阁下,实在是三生有幸。”
对方已经将金条递到他面前,他索性老实不客气地接过,三下两下用绸布裹好,塞进了怀里。
“是阿进帮了我们大忙!”对方点头客气道。
阿进心里已然乐开花。
他在“混帐不堪”的周家少爷手下做事,早有另谋出路的打算。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看不惯周少爷的做法”。而是周家少爷如此混帐,早晚闯出大祸,难免不连累他们这些手下——到时候只怕身家性命皆难保!
周克慎的诸多手下,阿进是公认相对来说头脑最清醒的一个。在他正和一群兄弟正为“抓白蝶菲之事”焦头烂额,神秘贵人以“两根金条的定金”接洽而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献计掳获白蝶菲。然后呢……他不仅能在周少爷面前领赏,更能在“神秘贵人”那里得大好处。
周少爷赏钱,最多不过十块八块光洋。哪比得“神秘贵人”,一出手就是沉甸甸的金条!
阿进没多犹豫,收下两根金条的定金。
不仅仅是见钱眼开,更主要的,是他趁此机会,得六根金条,足够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远离“混帐不堪早晚后果不堪”的周家少爷。
阿进是打得如意算盘;对方果然言而有信,事成之后,果真又奉上四根金条。
六根金条在怀,足够在一处土地肥美的乡下,买房置地,做个小财主。
阿进怀揣六根金条,走到树下牵过一直拴着的大青骡,翻身上骡,回头向多名黑衣人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
多名黑衣人全都默不作声望着他。
他驾一声,骑着大青骡就往远离上海的方向跑。
砰一声枪响。
后心中弹的阿进,一声不吭从骡背上滚下,滚到路边,没了气息。
受惊的大青骡已经撒开四蹄狂奔远去。
为首的黑衣人——成守坚,扯下脸上的黑布,吩咐手下:“找个隐蔽些的地方,把尸体埋起来,埋得深一些。”
手下们答是。
“还有,”成守坚又接着道,“尸体身上的财物,包括那几根金条,一块埋在地下。他既然是为财而死,就让这些财物随他而去!”
“是!”几名心腹手下集体道。
阿进当然信誓旦旦“保守秘密”,且对自己来历一无所知。
不过嘛,成守坚始终相信:必要的时候,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比信誓旦旦的活人,更可靠!
去了大半条命的周克慎,被及时送往医院,连夜抢救,取出肋骨下的弹壳,总算抢回一条性命来。
军阀周德征听得手下汇报,在病房外面来来回回地走。很快又站定了,再问手下:“那个白蝶菲……现在是下落不明?”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手下回道。
“立刻派人,到黄埔江一带搜寻白蝶菲下落,一有了消息,立刻前来禀告。”周德征下命令,又道,“这件事,只说是克慎遇歹人中了枪。其余的,关于许家干小姐白蝶菲,告诉众人,谁也不准往外吐露一个字。谁要是透露了风声给许公馆……嘿嘿,想想他有几条命!”
“是!”心腹手下立刻道。
“还有——”周德征又道。
心腹叉手侍立。
周德征:“还有,这次掳白蝶菲一事,说是阿进出的计谋。可我平时看阿进此人,不像是能出如此计谋的人。更何况阿进今夜突然失踪。去查查阿进何在,把他带回来,好好问一番。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任何方式逼问!问清楚阿进此人的背后指使!”
心腹领命而去。
事情实在蹊跷!
能想出如此计谋,自然不是什么糊涂虫,不至于不知道“出力破坏周许两家交情”的严重后果。
这件事情,只怕另有其人。
不管对方来头如何,他分明是要对周许两家不利。
已知儿子性命无大碍。病房外,周德征眉头紧皱。
白蝶菲在黄埔江生死未卜;而许炳元此人,对他这个新认的干女儿,究竟能有几分上心?
但愿,许家老爹,真如社交界传言的那样,只是找个干女儿,好为亲女儿挡一场许老爷明显不满意的姻缘!
顾永昌已经派出大批人马去找人。
“这位白蝶菲,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你崧儿陪伴的时候,出了事。唉,崧儿平时看着你是个精细人,怎么出这么大娄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