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也……我也没法向老爷太太交待!”
白蝶菲回头看他一眼,不回答,只是低头垂泪。
林家翰在后座突然道:“这位少爷说得极是。今晚如此凶险,回头王经理知道了,也必然要白襄理请病假好生休养。”
白蝶菲抬头,含泪道:“轩少爷,家翰,你们说得对。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我的确不应该再天天外出,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明天,我就向王经理请长假。”
当晚,白蝶菲回到小公馆,林家翰被送到医院,一众匪徒至巡捕房。
陈兆轩开车回许公馆,向老爷禀明一切。
许炳元闻讯一惊,又皱眉道:“那两名车夫,十有八九是故意到银行附近拉人。事出蹊跷,绝非寻常劫道。多亏有轩儿,不然的话……”
许炳元没有说下去,想想也是后怕。
好在那群匪徒悉数被轩儿送到了巡捕房,总能查得水落石出。
当晚,许炳元亲自给巡捕房督察长打了电话。
第二天,督察长就派出亲信,将一众匪徒的口供,密封好,送到许公馆。
许炳元看完口供,不怒反笑。
杨太太在旁试探着问:“案子的结果,可有古怪不成?”
许炳元折好口供,笑着说一句:“这个案子,背后指使人还算个熟人。只是妇道人家,虽说心肠毒辣,但真要做起事来……见识能为,也就这样了。”
“妇道人家,莫非……”杨太太欲言又止,还是不敢确定。
“是顾家的黄太太,和太太算是麻将桌上的老友了。”许炳元继续道,“黄太太花了三根金条,找了这些下三滥的地痞流氓,想要毁掉蝶菲清白,这样她就认为蝶菲没法嫁顾大少爷了。嘿嘿,妇道人家见识不过如此。她要庆幸多亏有轩儿及时阻止。不然的话……她以为,那些寻常地痞流氓,有能耐不让许家查到她头上?她以为,以许家的能为,倘若真出了大事,就没有那个能耐让顾家,付出足够的代价?”
“竟然是黄薇澜黄太太。我是和她多年来经常坐一张桌上打麻将,可是我和这位黄太太,就算是老友,也是麻将桌上,不是麻将桌下。”杨太太说着,又疑问,“这件事,顾老板知道多少?”
“顾永昌应该不知情。他不至于成他太太那般,花的钱不少,干的事却蹩脚。这件事,顾永昌至少是知道事情之轻重的。更何况,就算他要找人,也不至于找那么一帮废物。督察长说他会帮忙保密,此事不宜宣扬开来,不然的话,对蝶菲没啥好处的。”许炳元回头对太太道,“就这两天,你请黄太太上门打麻将。只说麻将,其余的,什么也不要讲。包括顾永昌,不必惊动。咱们这就在麻将桌上,和黄太太谈一下……顾许两家儿女的身家性命问题!”
第80章警告
密封的口供,也很快交给白蝶菲私下里看过。白蝶菲当时很快看完,又将口供折好交给许炳元,低头道:“有干爹庇护,蝶菲自然不必再担心什么。”
“有人不懂事,不知道事情之严重。我会叫她来,亲自点拔几句。蝶菲你不必担心。以后类似的危险,不会再发生。”许炳元胸有成竹,又问,“还不知道呢,蝶菲你会打麻将吗?”
“会一些,不过不够熟练。”白蝶菲如实道。
“只要稍微会打,就够了。明天,我和太太会叫黄太太来打麻将,三缺一,正好可以让蝶菲一起上阵!”许炳元笑道。
黄薇澜接到邀请,坐着成守坚开的汽车弄到许公馆。
杨太太亲自出门迎接,见黄太太时和颜悦色,和往常一样,先是一阵寒暄,然后拉着她的手到麻将桌前。
桌前已经坐了两人,并非往常熟悉的另外两位太太。黄薇澜见此二人,脸色一变。
对面坐的是许炳元,许炳元旁边,坐着毫发无伤的白蝶菲。
昨天,重金雇佣的一帮人,说是“会有动作”。到如今,那帮人,竟然全都音讯全无。做此事,她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所以徒自心中焦急。今日,接到许公馆杨太太的邀请,也是内心打鼓——倘若白蝶菲真的出事,杨太太不会有这个心情和她在麻将桌上见面;倘若白蝶菲没有出事……
她是硬着头皮来到许公馆,特意让成守坚充一回司机。
成守坚很快被下人带走另外招待。
她跟着杨太太来到另一室,麻将桌上,见桌前两人,心中纷乱,却还是表面上强作镇定。
三根金条雇来的一帮人,真是一帮废物!
至于许炳元,久闻此人麻将技艺不凡,却从来只和达官贵人打。许炳元堂堂身份,是向来不会混在“太太小姐堆”里上麻将桌的。
见黄薇澜,许炳元抬头一笑,然后回头冲白蝶菲道:“见黄太太,蝶菲,你竟然还这么坐着,太也失礼了!”
白蝶菲立刻站起,冲黄薇澜欠身,恭谨道:“见过黄太太!”
“哎哟,白小姐真是多礼了。切莫如此客气!”黄薇澜和颜悦色,亲热地拉起白蝶菲一只手,在桌前坐下。
杨太太掩口笑道:“黄太太说得很是。以后,早晚一家人,谁也不必互相客气了。”
黄薇澜松开白蝶菲的手。
白蝶菲不言语,倒了一杯茶,双手捧过,恭恭敬敬放在黄薇澜面前。
“蝶菲真是乖巧懂事!”黄薇澜这样和颜悦色对桌上另外两人说,然后伸手一抹麻将,又笑道,“这一副和田玉麻将,全上海滩也就许公馆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