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穿衣吧,秋娘还未与贤兰成亲,你若是让她来替你穿衣,你俩定会一人一个大红脸。”
章艺此时更是气愤,自己当初为何就不好好学习如何穿这些衣裳,如今她也无法硬气的说出自己穿衣的话。
章艺羞红着脸在晏初云的帮助下穿好衣服,这才吃了早餐。只是好几日,她都不愿理会晏初云,一见着晏初云便是满脸怨气。
晏初云虽然没有吃饱,也算是吃了个半饱,便由着她发脾气。
待四日后,众人顺着河道来到赫南边界。此时因兆国战乱,赫南边界已无百姓,且有军队驻扎。章艺派人将通关文碟递上,不时便被放行。
船只顺着河道驶入兆国,仿佛空气都不一般了。
晏初云已不愿让章艺站在船头,唯恐她受到伤害。章艺在船舱往外望去,看到满目疮痍的兆国,心中突然难受起来。她眉宇微皱,眼中满目同情。
晏初云站在她身旁拥着她,对她道:“这便是我如何也不喜欢战争的原因,好在我大晏四面环海,若是有其他国家犯我大晏,海上便会受到海神阻挠,我大晏便从未有过如此凄惨的模样。”
章艺叹道:“无论何时何地,战争中受伤最多的永远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就连二十一世纪,也有无数战争发生,每每看到那些难民,章艺心中便十分不忍,她也尽力捐赠帮助他们,然而在战争中,这些却于事无补,甚至有时捐赠根本无法送去那些难民身边。
当然章艺也清楚,并非所有难民都值得帮助,但她看到那些画面,仍旧无法控制的感到难受。
晏初云点头赞同,“是,所以我们尽力帮助义军,待他们胜仗之后,这兆国多少会有几十上百年的安稳之日。”
章艺的手死死握住窗棂,心中蠢蠢欲动,却又被自己压下。
此时卫城来道:“大晏皇帝陛下,我军原本派出将士前来保护此船,如今将士在路中偶遇敌军,怕是赶不来了。”
晏初云看着灰暗的天空,对卫城道:“无妨,这船是我从大晏带来,如今我们虽不到三十兵力,却也能有所胜算。”
况且军部一直的钻研对象便是战船,这船便是战船改出的商船,专供大晏商人出海所用。或许对上有经验的赫南,他们不到三十人无法抵挡赫南兵力,但若是对上从未有过水战、海战经验的兆国,他们却也能有所胜算。
然而他们并未遇到军队,遇到的是兆国强盗。
那些强盗从未见过如此高大商船,当即傻了眼,可也知道这船中定有好物,不然如何能够冒险进入兆国?
沿途无数强壮男人骑马搭箭在岸边,船只前方是两条粗粗的绳索,那绳索被人从河流这头牵到那头,试图阻止船只。
可是商船哪里是两条绳索能够阻挡的,恐怕这船驶过,那些拉着绳索的人及绑着绳索的树纷纷会被拉入河中。
卫城站在船头,他身后是亲卫军,亲卫军手中拿着剑与盾,将章艺晏初云护在中间,章艺则把秋娘也拉了进来,胡贤兰便更能放心对敌。
卫城大声吼道:“前方英雄,我乃推翻昏君的义军将军,望英雄让路许我们离开,待战事早日得胜,我们也早日能过上好日子!”
“难道那战事与你们无关吗?”那强盗头子十分气愤,对卫城道:“你们起义,便让更多老百姓陷入战场,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这难道便是好事吗?你们只看到了兆国江山,没有看到百姓有多凄苦!”
他们还在喊话,章艺却指着不远处的山头,对晏初云说:“你看,那里是不是有许多小孩子?”
晏初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片刻后点头道:“确实是小孩子。”
原来在那强盗身后的山坡上,有许多孩子藏在草中树间,若在地上必然是看不见他们的,但在船上却有不同的视角,他们藏的不够好,便暴露在众人面前。
章艺心中疑惑,捏紧晏初云的手道:“为何会有如此多小孩在那里?”
此时卫城与那强盗头子已经说完话,两人却未谈拢,卫城心中气愤,转身对晏初云说:“大晏皇帝陛下,如今我们便闯过去吧,这些人就算射光手中箭支,也定不能伤我们分毫,倒是他们眼界狭小得很,不知阻碍我们一时,便会迟些胜利,倒时他们过的凄惨日子不是更为长久?”
章艺看向晏初云,晏初云便先对章艺道:“这些强盗说到底从前也是百姓,如今成了土匪强盗,却仍旧有家室,那些小孩子应该是他们的子女,等着父亲满载而归时,想要分些甜头吧。”
卫城再转身望去,的确在不远处小山头看见许多孩子的身影,他也不禁嘘吁:“如今我等需加快速度取得胜利才是,这些人也便会早日能过上安稳日子吧。”
章艺微微叹道:“陛下,给些粮食予他们吧。”
晏初云点头道:“好,朕让人留些粮食给他们。”
然就在这片刻之间,下方强盗似有所不满,竟开弓放箭!且一人放箭,其余人也跟着放箭。
那一箭来得突然,当它飞至众人面前,亲卫军纷纷上前挡箭。但章艺仍旧恐惧往后一退,那箭在她眼中形成慢镜头,仿佛穿越前那场车祸!
突然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将自己护在怀里。那一瞬间,章艺便感觉自己的心重新落回胸腔,总算跳的正常了些。好在那些箭被亲卫军截挡下来,即使晏初云挡在章艺身前,她也并未受伤。但她挡住章艺的那个动作,却深深撼动章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