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到曲兰卿沉睡的脸上,昨晚,绿竹把她里外收拾了遍,她又恢复了干净可爱之态。
她的小狗毛毛叽叽哝哝不停在床前打转转,姬广宸从外面走进来,拿脚将小狗挑了出去。
睡了一晚,姬广宸的精神已恢复了大半,见曲兰卿还昏昏沉沉,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叫个太医过来给她瞧瞧。
正在这时,他的四大护卫之一的司哲轻轻走了进来,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王爷,瑾王妃的侍女。。。。。”
姬广宸回过来头,拿眼望住司哲,司哲一向畏惧他,竟不敢再出声,姬广宸淡声吩咐“往下说”
司哲这才嗑嗑巴巴把来龙去脉简单讲了一遍。原来,刚才姬广宸安排他去万香居买粥时,碰到了葛婧婉的侍女锦画,其实,她就是专门一直等在辰王府门外的。
这锦画是葛相府的家生子,从小跟着葛婧婉长大,所以葛婧婉的事没有她不知道的,且跟姬广宸的四名护卫也都认识,长得眉清目秀,聪明伶俐,司哲一直暗中对她有好感。
锦画知道司哲对自己的心意,今天就是奔他来的,只有他才可能把她家小姐的心意传达过去,锦画知道这样不对,知道小姐现在已没资格再跟辰王有瓜葛,可小姐一旦决定的事,就是相爷和夫人出面,也很难改变,她又能怎样,只能听从小姐指示。
司哲一听锦画让自己传信,本能地出言拒绝,可奈不住锦画三句好话,他便败下了阵。
姬广宸瞧着司哲伸过来的手,瞧着那叠得工工整整的信,认出是葛婧婉一向习惯的叠法,沉思了片刻,他才从司哲手中把信接过来,然后挥挥手,示意司哲退下。
姬广宸盯着信陷入沉思,不用看,他也知道信里写的大概意思,先前那封信他没看,可曲兰卿偷看了,还把信的内容说了出来。
从上封信的内容,姬广宸已猜到葛婧婉心中所想,她明显流露出想回过来头找他的意图。姬广宸却猜不到是自己成亲这件事刺激了她,还是曲兰卿刺激了她,
姬广宸更有一点不确定,葛婧婉他太了解了,并不象曲兰卿那么心思单纯,想一出是一出,不会随随便便大脑一热便做什么决定,就象当初她选择姬广瑞,姬广宸之所以没有干涉,就是知道那一定是她想过千回百回之后的结果。
明知是不可能的事,还去做没有意义的纠缠,这不是葛婧婉的性格,姬广宸最终还是打开了信,他想瞧瞧葛婧婉到底想怎样。
“宸:我要让瑾王纳侧妃,婉”
偌大一张纸,只有这简短的一句话,别人不明其意,姬广宸却立即明了,不期然,心扑通扑通急跳了两下。她这是想彻底跟姬广瑞完结么?
姬广宸捏着信,象尊石像一动不动,葛婧婉这是在向他明确发出暗示,想要再回到他身边,即便他现在臭名远扬,也无所谓。
她怎会那么笃定?她凭什么确定隔了这么多年,隔了那么多人事,他还会一如当初,还会要她?
姬广宸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曲兰卿醒来也没发现,曲兰卿揉着干涩的双眼,一瞧见床边的姬广宸,心登时如浸在了蜜水中,甜到了心窝子里。
昨天因又累又困,从宫里出来时,曲兰卿人还在轿子里就睡着了,都没跟姬广宸说上话,两人有半个多月没见,她真的很想念姬广宸。那不是单纯的心里想念,连身体的每一部分也都在渴望与他重逢。
曲兰卿支起上身扑到姬广宸身上,想跟他腻歪,一侧头,却瞧见了姬广宸手中的信,她无意识地念“宸:我要让瑾王纳侧妃,婉”
姬广宸恍然清醒,猛地将信握在了掌心。再看,曲兰卿已变了脸色,他斟酌了下,淡声道“估计瑾王妃有些生气,你别乱想,也别到处乱说话”
一口气堵在曲兰卿胸口,让她说不出有多难受,也很生气,葛婧婉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她想干嘛就干嘛呗,为什么给你写信?她都不怕别人说么?你总说我不懂事,不懂规矩,她身为有夫之妇,给你写信就合情合理?”
曲兰卿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妒火,她不想看到别的女人这么唤自己的夫君,更讨厌夫君以前喜欢的女人又来纠缠不休。
因葛婧婉的信,姬广宸本就有些心烦,眼见曲兰卿还敢质问,更加烦,当下站起身“我有事出去一下,你起来喝点粥,我刚让司哲从万香居买的”
“你要去哪儿?不是去见瑾王妃吧?”曲兰卿一脸紧张,她能感觉到葛婧婉对姬广宸的影响,上回一封信,让姬广宸离府十几日,这一封信,又会是什么结果,曲兰卿简直不敢想。
姬广宸眼神冷了下来“有你吃有你喝,就不要再多嘴多舌问东问西”
眼泪在曲兰卿眼中打转转“我是你的王妃,干嘛不能问?难不成你也想让我为你找侧妃?”
姬广宸眼中神色更冷,不屑地盯着曲兰卿“你还不够资格管我的事,我娶不娶侧妃你说了不算,再不识趣,别怪我哪日真休了你”
一阵尖锐的痛狠狠刺入曲兰卿胸口,她按着那痛处,眼泪成串落下“姬广宸,你是天底下最坏的混蛋。。。。。”
姬广宸抚袖而去。
毛毛跑进来,抬着两只前腿在床边扒腾,曲兰卿一掌把它拍远,小狗被打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委屈地哼哼叽叽,可怜
巴巴地瞧着曲兰卿,却不敢再过来。
曲兰卿愣愣地瞅着毛毛,忽然感觉,它不正是自己的写照么?心中一